隻是,她還沒走出去,就又折返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為了以防萬一,對不住了。”
虎杖悠仁還未反應過來,麵前人如同他第一次遇到五條老師那般,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一按。
之後,他意識消散,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再一次地跌進了宿儺的“生得領域”,隻是這一次,他並未像上次那樣,徑直地與宿儺爭鬥,而是背對著他盤腿坐在如同水麵的地板之上,沒出聲。
宿儺坐在由骨頭堆砌的寶座之上,垂眸望向失去往日靈光的人,不屑一顧地哼笑,道:“怎麼?不和上次那樣,找麻煩了?”
虎杖悠仁沒出聲,老師的死,他脫不了乾係,宿儺更加彆提了,但是在兩人都失去對身體的控製的那幾分鐘,他能明顯地感覺到,有另外的一股力量在作祟,他嘗試想掙脫,卻依舊力不從心,宿儺其實能快點掙脫那力量的束縛,但卻笑著和他說想看看這人要做些什麼,直到五條老師的鮮血灑在他臉上,虎杖悠仁才瘋了似地拚儘全力地奪回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其中宿儺也幫上忙了。
“這不是你太弱了嗎?小鬼?”
一句話就能射中虎杖悠仁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臟。
“我這次把你拉進來,要不要聽故事?”
“不聽。”
這是自從從涉穀事變那天起,虎杖悠仁對宿儺說的,第一句平常一點的話。
“不想聽也給我抖清自己的耳朵聽著,在這裡,可由不得你。”
而後,宿儺這位大爺,像是N年沒說過話似的,強行給虎杖悠仁灌輸了一個神秘詭譎的故事。
花崎清奈側頭躲開朝她伸過來的黑手,踩在某個不小心闖進這裡的咒靈屍體之上,眉眼間有些擔憂地看向遠方。
這些“幽靈”太多了,她找不到伏黑惠的所在方向,隻能依稀感知到,越來越弱的,活物的氣息。
忽然有隻黑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那寒冷的氣息瞬間把她肩膀上的皮膚激起了小疙瘩,她紅瞳一凜,閃過了一抹殺意。
“滾開。”
可剛把話說出口,她便意識到了這隻黑手的不對勁,這裡除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還有她,怎麼可能還有活物的氣息,她轉身,迎麵對上了那黑乎乎的人影。
“是你?”
紅月掛空,湖中倒映著樹木還有紅月的影子,淩晨時分,一聲雞鳴打破一切的寧靜,像是鏡麵的倒轉,異空間消失,所有的黑影都成了碎片,與湖水融為一體。
木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外頭的陽光從打開的裂隙中落進來,一道修長瘦削的影子映在地上,直直地往黑暗伸去。
站在門口的人半張臉都綁著繃帶,漠然著一雙眼睛透過細小的萬萬千千的灰塵顆粒掃視了一眼這堆滿了雜物的房間,而後把視線落在了角落裡有的那個座機上。
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眼眸亮了一瞬,然後便快而輕地走了過去,見那個布滿了灰塵的座機還連著黑色的電話線,他眼底興奮更多了些許,隻是他拿起那電話,放在耳邊,仔細聽了好一會,裡頭什麼聲音也沒有。
失落感瞬間充盈了他的內心,讓他眼眸更加暗沉。
“這裡連電線都沒有,用不了座機的,剛醒了就滿地跑,傷口不痛嗎?”
身後傳來了一道聲線很平靜的聲音,他轉身,便看見了手裡頭拎著還沾了好些泥土胡蘿卜的花崎清奈靠在門框上,一雙紅瞳沒什麼情緒起伏地盯著他。
“今天中午吃胡蘿卜湯,虎杖同學也醒了。”
花崎清奈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伏黑惠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