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崎清奈雙手捧過那杯冒著絲絲縷縷白霧的熱水,低頭喝了幾小口,把喉嚨裡頭的乾澀止住並褪去。
“你——那個頭發——”
中田悠一遲疑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花崎清奈側頭看了一眼灑在自己肩膀上的自己那已然成了白色的頭發,抿唇道:“不需要管它,不會影響到我的,謝謝你的關心。”
“這樣哈……那就好……那就好。”
中田悠一想問她這幾天怎麼樣今天為什麼會這麼狼狽還有她的傷口為什麼會自愈她丈夫為什麼不管她……好多好多問題,但他不敢問出口。
忽然,他想到什麼,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打算就先開口問那個問題了,先活躍一下氣氛。
“那個,清奈,你知道嗎?原來世上是有長得很相像的人,你和我以前遇到的一個女生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上大學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那個女生呢。”
“什麼?”
“我之前,還和父母住在村莊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女孩,真的——”
“砰!”
裝著熱水的玻璃杯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熱水淌濕地毯,玻璃碎渣在反射細碎的燈光。
花崎清奈直接抬起手肘抵在中田悠一的脖子上,逼著他後背抵在了牆上。
她幾乎是猙獰了麵目,那雙妖治的紅瞳惡狠狠地盯著眼前被她嚇懵了的人。
“你說什麼?”
“啊……就那個,我上大學之前,在我居住的村莊裡,見到過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中田悠一看著眼前已經失控了的人,說不害怕是假的,下意識想要推開花崎清奈,卻顧忌著花崎清奈此刻身體還虛弱著,若是被他一推,保不準不會發生意外。
花崎清奈慢慢地鬆開了中田悠一,在後者彎腰緩著氣的時候,抓著頭發顫著聲音說道:
“對不起,是我失控了,真的對不起。”
“沒……沒事兒,我皮厚……咳咳……”
她垂著頭,紅瞳裡一片荒蕪,但卻有希望的光在慢慢凝聚。
“你老家,也就是你居住的村莊在哪裡?”
“啊?”
黑色轎車在路上疾速,後座上,以白色繃帶束著藍瞳的五條悟手裡正拿著手機側耳聽著。
“我已經找到悠仁的蹤跡了,正在追著,這邊還沒出什麼大問題,不過看樣子,宿儺在和他爭搶著身體的主導權。”
伏黑惠透著些許疲憊的聲音從手機裡頭傳了出來,此刻的他站在像是被什麼砸出來的一個大洞裡頭,周遭是一棵又一棵長勢極好的樹木。
“不過,聽說你那邊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是挺亂的,要不是我性格好,就把那些人直接打包踢出去了。”
“……”伏黑惠聽著五條悟像是開著玩笑但卻異常平靜的聲音,頓了好一會後,才猶豫地問道:“那清奈她……”
“我也在找,會找到的。”
這幾天,五條悟非常地忙,處理涉穀事變的後續(因為這件事炸出了一些叛徒),去高層清算一下新仇舊帳,還有處理五條家那邊,還有找人,這些天,他幾乎沒合過眼睛。
一閉上眼睛,他就想起了花崎清奈那件血衣,耳朵就響起了花崎清奈最後留下的那些告彆的聲音,那原本讓他閉上眼睛的睡意困覺就完完全全消散了。
他既然睡不著,那麼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也彆想睡著。
所以這幾天,咒術界尤其是咒術界高層,給他折磨得一直在叫苦,但更多的,他們隻敢咬著嘴巴,把委屈不甘打碎了往肚子裡咽去。
畢竟,五條悟的實力,真的讓這些人望塵莫及,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