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個地址怎麼了?”
“這是秋山茉莉子的家,岡崎先生,麻煩你也帶我往這個地址去一趟。”
天邊響起了好幾道雷,剛消停下去的雨隱隱約約又有起來的勢頭,到了居民區,路人撐著傘,腳步匆忙地往自己家裡跑去。
岡崎先生剛停了車,後座的花崎清奈就直接打開車門,徑直跑了出去,連傘都沒撐。
“要跟上去嗎?”
車裡頭隻剩下岡崎一人,但他說的話從耳麥裡頭得到了回答。
“不用,她不會跑的。”
腳踝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花崎清奈不顧那毫不留情地打在自己身上的雨滴,按著夢境裡頭的那個方向跑去,腳步踩在水窩裡頭,漸起來的雨水瞬間打濕了綁在她腳踝上的白色繃帶,衣角被風撩了起來,直到她在夢境裡頭那房屋麵前止住腳步,一路飄著的衣角才落回了原處。
紅與藍的交織,映在她滿是震驚的眼底,那房屋的門口圍了好些個人,驚恐的眼眸望向屋內,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
不知是一路跑過來還是因為彆的,花崎清奈的耳朵裡頭嗡嗡作響,一個念頭在她腦海裡頭形成,想到這裡,她的手開始發顫。
手上握著的手機響了起來,抬手垂眸,她看到了上麵的來電人顯示。
是中森美奈子。
“出事了!你過來了嗎?!”
中森美奈子的聲音也帶著滿滿的震驚。
“我過來了,在外圍。”
花崎清奈的聲音相比她的,要平靜些,但是仔細一聽,也能聽到些許的顫意。
她淋著雨,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向圍起來的人群。
紅□□交織,雨滴直落,撐著傘的人,還有傳入耳朵裡頭那討論著死亡的低語。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好久之前那個恐怖寒冷的雨夜。
花崎清奈僵著身子,伸手推開了前麵的人,有人見她沒撐傘,便斜了自己的傘,把花崎清奈與那雨滴隔絕了開來。
把眼前的一切都收入眼底的花崎清奈瞬間瞪大了眼睛,平日裡頭那情緒起伏很少的臉此刻卻因為那震驚發了白。
屋簷下方,伊藤惠子雙眼無神地靠著門框,隻兩天不見,這原本精神煥發的女孩此刻卻已經消瘦憔悴了,像是被人抽了魂一般。
她半張臉都是血跡,無力垂著手也滿是鮮紅,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沿著手指滴落在地麵之上,卻又被屋簷滴落的水暈開痕跡。
而越過伊藤惠子,半掩著門背後,能夠依稀看到躺著的兩個人,因為被門遮擋著,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察覺到花崎清奈的視線,伊藤惠子移動她那已然渾濁的眼珠子直直地看向了前者。
身旁的人驚呼了聲,連忙把傘簷低下,想要遮住伊藤惠子的模樣,在傘簷完全隔絕視線的時候,花崎清奈看到了伊藤惠子的笑容。
絕望卻又帶著複仇之後的快意。
曾幾時,她也在低處地麵的水窩之上,看到過自己也是這副模樣,痛苦卻並存了興奮。
警察疏散了圍過來的人,花崎清奈卻靠著中森美奈子的關係,可以進到院子裡頭,雖然按照規矩,她不能和被視為“凶手的伊藤惠子說一句話。
走到屋簷底下,她往屋內看去。
夢境中的那兩個人躺在了血泊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