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道歉?”周清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畢竟好像真誤會了她。
溫顏聳肩:“算了,都過去了,解釋清楚就好。”
周清也鬆了口氣,轉念又想起了什麼:“那……采訪的事情。”
溫顏無奈笑了:“剛剛還罵我,這會倒是怕起來了。”
“你彆和我計較,我傻,記憶力還不好,亂誤會人,你大人有大量。”周清也雙手合十,做懇求狀,還朝她拜了拜。
“你拜神呢。”溫顏哭笑不得。
“心軟的神也是神,溫老師人美心善,是個大好人,就彆和我這傻子計較了。”周清也油嘴滑舌的討好著。
*
“人美心善?大好人?”
告彆周清也後,溫顏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突兀地笑了起來,笑得肩膀直抖,完全止不住。
梁秘書在一旁,習以為常地看著她。
溫顏笑了足足一分鐘,直至笑得肚子疼才得以停止:“梁秘書,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騙的人,你知道嗎,我以為高中的事情會很難合理解釋過去,”
“結果我隨口說一句她記錯了,她就真以為自己記錯了,”
“居然有這麼傻的人,不可思議。”
說著說著,溫顏站了起來,赤腳,舉著高腳杯,來回在客廳裡走動,臉上寫這顯而易見的興奮,以及微醺後的紅暈。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好玩,真好玩。”
客廳裡回蕩著音樂,溫顏赤腳踩在地板上,喝著高腳杯裡的紅酒,隨著音樂的律動翩翩起舞。
一邊舞,一邊笑,偏執又癲狂。
一曲結束,溫顏停下舞步,轉頭看向站在沙發旁的梁秘書,眸光一凝:“梁秘書不替我開心嗎。”
梁秘書官方微笑:“她再傻,也隻是一時的,總有看破一切的時候。”
溫顏指了指她:“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愛潑人冷水,總是這麼嚴肅,實在不討人喜歡。”
“不過話說回來,”溫顏嘴角笑意淡了,眼中是盯上獵物的勢在必得:“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能騙她一輩子呢。”
梁秘書沒再多說,她知道溫顏不是個能勸得住的人,想要她停手,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她玩膩了。
但很顯然,她現在玩得正是興致最濃的時候,離膩還有段距離。
梁秘書從來不認為溫顏是真心喜歡周清也,溫顏這樣的人,哪裡懂得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愛,她現在之所以這樣起勁,大概率就是覺得有趣。
覺得有趣,所以逗玩兩下,和逗貓逗狗沒什麼區彆,時間久了,興趣淡了,也就頭也不回的將人丟棄了。
就像是幾年前,溫顏來了興致,在路邊的小攤子上買了一條金魚。
寵愛萬分,給金魚最大的魚缸,給它最好的食物,最舒適的環境,養了整整三年。
梁秘書那時真的以為溫顏是喜歡那條金魚的,畢竟,她很上心,花了特彆多時間和精力。
但就在很尋常的某一天,她看到溫顏麵無表情的將魚從魚缸裡撈了出來,丟到桌上,悠閒地看著魚因為離開水而窒息的瘋狂掙紮。
冷漠又麻木地看著。
隻是一條魚,可那條魚她養了三年,真就一點感情沒有嗎。
對,就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溫顏當時說。
“我養它的時候,覺得它可愛,可是現在,”溫顏歪頭,觀賞著魚的掙紮,殘忍地笑了:“我不覺得它可愛了。”
話落,她將那條瀕死掙紮的魚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來的離開了。
喜歡時千般嗬護萬般寵愛,不喜歡時,這就隻是一條丟進垃圾桶裡的死魚。
梁秘書看向客廳中央赤腳隨音樂起舞的人,似乎已經預見了一切。
溫顏不喜歡周清也,因為周清也和那條被溫顏養了三年的魚沒什麼區彆,都將走向一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