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也:“她今天休息。”
“這樣啊,”溫顏將果籃放到一邊,隨手拿起果籃中的一個橘子,在手中拋著玩:“膽子還挺大,敢一個人來。”
周清也往前地腳步一頓,回過頭來:“?”
溫顏似笑非笑,無端生出幾分陰惻惻的感覺。
周清也心底忽而發慌,想起高中時的那些事,又想起噩夢中她又是咬人脖子又是掐人脖子……
自己是不是不該一個人過來,是不是太過掉以輕心,入了狼穴虎窩。
“吧嗒”
溫顏身後的大門合上。
室內光線暗了一分,溫顏站在陰影裡,像是蟄伏在陰影裡的蛇,含著劇毒。
周清也麵色緊繃,手不自覺握緊,腳步往後退,警惕又不安。
“跟你開玩笑呢,”溫顏笑意淺淺,打破這莫名的緊張氛圍:“先坐吧,我去給你倒水。”
溫顏從陰影裡走出來,站在光線下,又恢複到了溫和的模樣。
周清也有點摸不準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時而極度危險,時而又純良無害。
溫顏倒來一杯水,周清也道謝接過,抿了一口。
一邊小口抿水,一邊觀察溫顏,觀察了半天,也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這大白天,溫顏這人雖然不是個好的,但也不至於變態到行凶殺人,沒有危險感了,周清也放寬了心。
周清也來之前,特意找了一個做生意的朋友學習經驗,學了不少,比如要想談成一筆生意,就得有足夠的耐心,不能太操之過急。
想要溫顏接受采訪,必須把近乎套足了,先成“朋友”,後談生意。
對此,周清也深以為然,上次來這裡沒能談成,很大概率就是自己太操之過急,得先把關係混熟,再說其他。
周清也不說采訪的事,但也不打算走,就擱那閒話家常,拉著人聊天,目的就在於拉近關係。
周清也不算多健談的人,也不算多會談生意,好在,溫顏是個足夠和善的人,周清也說什麼,她也總能陪著聊上兩句。
最後竟也聊得很投機。
一邊聊,溫顏一邊剝橘子。
然後遞給周清也吃。
周清也:“……”
之前隻是懷疑她有給人剝橘子的愛好,現在確診了,她是真很喜歡給人剝橘子。
接過她剝來的橘子,三兩口吃完,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陽台,上麵種滿了花草,儼然成了個陽台花園。
“可以過去看看你種的花嗎?”周清也問。
溫顏:“當然。”
陽台很寬闊,長條形的陽台,大理石地麵,整齊有序的擺滿了一排花草,鬱鬱蔥蔥,花旁是吊椅和茶幾,遠處是一線江景,美不勝收。
閒暇時,坐在這裡,喝喝茶,聞花香看江河,愜意又悠閒。
周清也湊近看花,是一朵開得正旺的繡球花,藍色的,花形圓滿,養得極好,可見種花之人,花了不少心思。
想必溫顏是個很愛花的人,因此才能將花種得這般好。
“這花真好看,”這句話,不是奉承,由心而發:“溫小姐種這些花,應該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吧。”
溫顏目光落在花上:“確實花了些時間和精力,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不過……”
半天聽不到後話,周清也側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溫顏淺笑盈盈,比這滿園的花都美,拂得人心跟著柔軟起來。
“不過什麼?”周清也順著她的話,問道。
“不過,”溫顏目光定定落在周清也身上,眸光微暗:“我對喜歡的東西,向來很有耐心。”
她在說花,卻又不像是在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