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密室有些眼熟嗎?”程往前走了走,忽地問她,“與那容姬的臥房,可是一樣?”
蘇順慈回憶起那日一眼,確有七八分相似。
她走近那盆重瓣的趙粉牡丹,“這花香,與容姬身上的倒是像。”
“紫毫,斑竹……”蘇順慈一一翻查過那富貴書案上的華貴物件,“這筆架,是北涼大荒寺的佛晶?”
程灤聞言過來,駐目其上,“鷹紋?”筆架兩側,有用簡筆勾出老鷹振翅之狀。
“北涼皇室的東西?看來容姬不隻是一個會祝由術的巫醫。”
“可惜這裡的東西都被搬空了,我翻遍能藏東西的地方也不見賬本。”他環視著碩大的屋子,“找另一個出口試試吧。”
“嗯,好。”蘇順慈離開書案前,在一眾散亂的大濋詩書典籍中,發現一個眼熟的名字——《風月恩仇錄》
這容姬也愛看話本。
櫥櫃壁後,程灤輕易便找到了另一道出口。
“沿此而行,或許能發現些麻彪幾人的蹤跡,走吧。”
這方出去的路,倒是比進來的要寬敞得多,便是兩人同行,亦有富餘,因而他們很快來到出口。
一堵極其堅硬的石牆。
正在程灤打算如法炮製,清除前路時,那門卻突然自己開了。
二人雖疑惑,但還是試探著爬了出去,不料,身體剛站直便‘唰唰唰”地迎來數把長刀架在頸前。
黑衣蒙麵,熟人呐。
“蘇小姐與小侯爺果然情意篤深。”少年聲音悠揚地從刀客之外傳來,一折扇敲開持刀的胳膊,將那張妖冶的臉倦懶地露出來,“出生入死這樣的情意,你與我二哥也就摔下懸崖那一回吧?”
“三皇子?”
蘇順慈準確地認出那張臉的身份,李永成身後,容姬輕拂羅扇頷首點笑,紅木圈椅上,王綏之坐得板正。
“我同誰有情,也得先活下去再說吧。”她轉眸看向李永成,眸底透著寒意。
“哈哈哈哈,”李永成突兀地笑起來,“嫂嫂講話總是這般,不顧情麵啊。”
“我欣賞你。”
“堂審殿上我給你活命的機會,現在也給你。”
他揚手叫人撤了刀,自顧回身,“坐吧。”
‘撲通——’
程灤突然僵直地撲到地上,幸自蘇順慈眼快,及時扶住他肩膀,“解藥。”她冷冷地向李永成伸手。
“你竟然沒事?”李永成的訝異閃過一瞬,隨即敞懷笑起,落座展扇道,“有意思的緊。嫂嫂彆急,交易談完,我自然……給你們解藥。”
“容兒,給二位上茶。”
容姬乖巧俯身,端起茶盤至二人前,眼神示意黑衣刀客將程灤扶起來,待二人坐定後,她才輕聲道,“淮序小築的花容茶,取姑娘最愛的海棠花香所做,您嘗嘗?”
“容娘子,”蘇順慈捏住茶盞,冷眸看她,“毀了你的水牢,還放跑了人,抱歉啊。”
聞言,容姬一如既往前笑聲道,“無關緊要的事。”
“姑娘用茶。”
那瞎眼人究竟犯了何罪,被北涼如此棄之敝履。
“嫂嫂在水牢見了什麼人啊?”
“我頭腦不好,記不清,三殿下不如問問容娘子都在牢裡關了什麼人。”
“容兒的事,我也有許多不清楚。”李永成勾住容姬的腰,一把將人攬進懷裡,扇尖輕挑起她下巴,道,“就好比今夜,為何嫂嫂與小侯爺來了她這兒,我卻等到樓內大水,才知道消息。”
“殿下,”容姬輕笑著扶住李永成的手,“明明是二位貴人突然闖進我家貴客的賭局,容兒一時慌亂,這才對他們失手的啊。”
“您可是說了的,要替我把東西從蘇姑娘那兒討回來呢。”柔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