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蘇順慈精準發問。
“沒錯。”李元白點點頭,“北境善養馬,而我國自十七年前失雲州六城後,國內極乏養馬之地,普通馬匹還可應付,戰馬卻是遠遠不足。”
“是以,當今女皇才開兩國通商之便,。”
“那這通商究竟由何人管轄?”
“初始時,一應由樞密院下轄,現今通商越頻,事情繁雜,便大多都交到戶部去了。若非說由何人管轄的話,那便是如今戶部侍郎——齊德庸。”
‘齊’之一姓勾起蘇順慈煙眉兩蹙,“戶部尚書呢?”
“前些日子才告老回鄉,如今,這尚書之位正好空懸。”
“也就是說,齊德庸很有可能被提拔為下一個戶部尚書,我若想挖出點皇室與北涼通商的消息,還得從他手底下想辦法。”竹筆身敲著額頭,蘇順慈兩攏煙眉越聚越濃。
李元白瞧她這犯愁的樣子,手中茶盞一提,轉了話頭,問起她今日來的目的,“阿慈,你都在這等了好半晌了,到底要等誰啊?”
“報——刑部王侍郎請見。”
“人來了。”
堂屋正門處,一素衣寬袖的清秀男子被小廝領將進門,蘇順慈正衣斂色,早就繞出案前與人拜禮,“見過王大人。”
拋去威壓的官服與昨日偽裝的錦袍,今日出現的王綏之,一身素袍,背脊挺拔,頗有些讀書人的樸素堅貞之氣。
“王綏之?”李元白大驚出聲,“你叫他來做什麼?”
“見過李少卿,蘇小姐。”
“王大人請。”
“哎!”李元白一個側步擋在蘇順慈身前,雙眉一緊,警惕地看向王綏之,他肩後探出一顆笑盈盈的腦袋,“王大人肯來,是想明白與我合作了?”
王綏之眼眸一垂,隨即抬首看她,鄭重拜了個禮,“王某想守初心清明,不願深陷黨爭,做無為之鬥。”
“你倒是看得明白。”蘇順慈將他虛扶起身,將桌上那樁淩晨送上來的案件詳冊,遞了過去,“今日晨初,有位婦人攜子於大理寺前,鳴冤擊鼓,控訴當朝太常寺少卿石青山拋妻棄子,整整八載。”
“王大人瞧瞧?”
“不是,我大理寺的案子你怎麼能給他一個刑部侍郎看呢?”
“願聞其詳。”
“你聞,你聞什麼聞!你給回來,姓王的,你給我離阿慈遠一點!不準坐她旁邊!”
李元白氣哄哄地看著王綏之將自己扒拉開,與蘇順慈並肩坐在案前,雙拳在空中揮了個寂寞,硬是沒敢往前真碰到王綏之一下。
蘇順慈回頭瞧了眼,蹙眉忍笑道,“他是不是怕你啊?”
“幼時同窗,李大人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被我抓著打過幾次戒尺。”
“哦,童年陰影。”
蘇順慈點頭表示理解,但上一輩人的恩怨,不管不管。
此刻,原地亂轉的李元白被王綏之叫住,“李少卿,大理寺的案子,還是該有大理寺的人說明,請坐吧。”
“這是我屋,我想坐就坐。”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