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心明鏡(1 / 2)

《她整頓宵小那些年》全本免費閱讀

“喂!程灤?”

蘇順慈不知這藥對他作用到了何種地步,便試圖喚他的名字,得到卻是一聲低啞地回應,“我……”

程灤強晃了晃迷惘的腦袋,一把將蘇順慈推遠,自己往後踉蹌一退。

“哎——”蘇順慈手一伸,還是放棄拉住他的動作,她歎了口氣,“還有理智就行。”

“容姬此番陷害,怕是與方才堂內那些汙蔑你我的聲音脫不了關係,算了,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你可聽見她剛才說柳……”

程灤忽然又撲過來,滾燙的手掌牢牢攬住她的腰,一隻手則扶住她的後腦。他眼眸微垂,小心翼翼,卻又滿帶侵略地盯住她的唇,那張不停分析謀劃、好像沒有一次失錯的唇,似乎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吸引力,慢慢侵蝕著他最後的理智。

他俯下頭,清冽的薄息輕輕吐在她的耳垂,“那些話,我聽見了。”

蘇順慈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眼下的程灤幾乎毫無理性可言。

柔軟的熱烈不受控製地湊近時,她猛地將頭一偏,粗重的呼吸一沉,尋著那白皙肌膚摩挲輕咬,酥麻微癢的微痛傳來時,蘇順慈揚手一砍。

“額!”

程灤被手刀擊中後頸,眼前瞬間一片黑地沉了下去。

循著一側銅鏡,蘇順慈偏了眼頸間微紅的痕跡,兩眉一橫,一腳朝地上人踹了過去,“這廢物東西。”

她抽出隨身匕首,蹲下身,單手捏起程灤的左掌,用刃尖在掌心割了一道兩寸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傷口緩緩流出時,她再次打量起這間廂房。

沒有裝飾,用具簡樸,隻留有一股清淡的檀香味,怪不得沒叫他們發現異常。

屋內有熏爐,他們自然以為這香是熏爐裡來的,卻不想是將催人發情的藥塗抹在牆,故意趁二人偷聽之際發作,而這熏爐裡——

蘇順慈抬手打掉那尊銅籠空盞,雪白灰燼撒滿桌腳,哪見墊片與尚在燃燒的香塊,“竟是香灰餘煙,真是將時候算了個精細,這是布了個坑等我跳呢。”

“還將催情香做成了檀香味,難為他們煞費苦心。”

“咳咳!”

身後傳來程灤的動靜,蘇順慈回身便拎了茶壺,倒滿杯茶盞朝他臉潑了上去,“可清醒了?”

程灤半蜷起左腿,右掌撐地坐起,她頸間那抹微紅燙地他眼睫垂下,好看的嘴角不自覺地抿了抿,“抱歉。我……是我疏忽了,沒料到他們做局。”

“從北涼人放我那日就該知道,局中棋,棋外人,未有一刻是分開的。”

“你我從九宮作坊始,一路追查至榮家鋪、蒔花院,難保不會在哪處被北涼人發現端倪。今日這局,既深入虎穴,也算是自找的。”

蘇順慈沒有怪他的意思,亦未脫口而出一切無所謂的話,她隻問,“方才容姬所言,柳仲與石青山名字互換一事,你替太子謀劃景和寺一案時,可事先知道?”

“……知道,他以揭發龔斯年科舉舞弊,私換考生身份一事為由,令我替他設景和寺一局。”

“嗬,”

蘇順慈垂了口氣,嘴角失笑出聲,她輕搖頭道,“我一直在推測,究竟是誰將榮家鋪拋給了我。”

“是賞我鋪子的榮祈,還是任興邦背後的龔斯年,兩個三皇子黨,是不會將這關鍵證據送到我這未來太子妃手裡的。如此,便隻剩朝中那與北涼合作的另一股勢力。”

“原來真是太子。”

“李永衍這人啊,認定了自己的東西就一定是自己的,好比皇位、幕僚、還有妻子,即便我對他毫無感情,即便我從不與他站到一處,他也認定我就該替他做事。”

“因為他心裡想著,不聽話的人,殺了就是。”

程灤的拳頭微微緊起來,“你懷疑,今夜為你我設局者也是他?”

良久,蘇順慈搖搖頭,“不會。”她的話中有某種堅定,“李永衍若動手,不會令自己受辱,他會直接讓人殺了我,好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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