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殿下呢?”
“說是驚聞噩耗,一病不起了,真是癡情呐。”
“唉,好了好了,快趁雨沒下,將貨點完搬庫裡去,省得掌櫃一會兒又罵。”
蘇順慈從牆上跳下,略帶氣憤叉腰往店麵招牌處走,“癡情個鬼啊。”她走到店前,人卻一愣,“榮家鋪?”
“當今王夫殿下榮家的產業?”程灤發問,蘇順慈卻彆扭地搖搖頭,“殿下將這香料鋪子賞給我了。”
她眉頭緊緊地擰起來,程灤還沒說話,熟悉的烏鴉便飛近二人麵前,片刻後,他沉聲道,“太子找我,傳信的人馬上就到侯府。”
蘇順慈聞言臉色微變,不遠處,來接應的常季已隨烏鴉而來喬裝等候。
陰雲欲下,京都似乎要再下一場大雨。
城外,防兵營裡的沙地鋪了一半,為首的胖子突然停下,看向遠遠過來的一個布衣。
“老尚!你又跑哪懶去了?沒瞧見天要陰嗎,今日這沙子鋪不完,有你好果子吃。”
布衣名為尚遠,高有九尺,長得魁梧精壯,豹頭環眼,下巴上留有半圈虯髯,一臉凶相,看他走路,活像一堵壯實的牆挪了過來。
他並不睬那罵過來的話,隻顧往營地裡麵走。
“哎,你往哪兒去?”肥頭李舉起鋤頭攔他,“又去老侯爺麵前現眼是吧,我告訴你尚遠,這防兵營還輪不到你一個外族人耀武揚威!”
肥頭李手一揮,八九個圍觀的漢子,早已蠢蠢欲動,個個舉著鐵鍬鋤頭不懷好意地圍過來。
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打定主意要打倒他一回。
肥頭李的鐵鍬剛揚起來,腳卻離了地,沒等開口呢,那一圈人嚇得撂下東西就跑。
遠遠隻見,那尚遠肩上還扛著個人一般大的麻袋,那邊單手一伸,揪著領口就把肥頭李從地上薅起來了。
“你你,你放開我!”
尚遠還沒有再動作,一隊巡邏衛兵急匆匆地跑過來,領頭衛兵見慣不怪,朝著尚遠揮揮手,“大尚,老李就這死毛病,你彆理他,把人鬆開吧。”
尚遠很領他的情,撒手將人放了,“韋統領,我有要事求見老侯爺,您替我引見一下唄。”
對麵人掃他一眼,看向他抗的麻袋,“這個?”
“裡頭是個人吧,犯什麼事了?”
“我今日出去運沙,瞧見他在營西沙地裡埋金子,就把人抓回來了。”尚遠憨笑,從腰間掏出一沉甸甸的布袋,“咱們大濋短金,持金十兩以上便要上報府衙登冊,抽一繳稅,凡有私藏則重刑。”
“這裡麵,起碼有二十兩。”
“這數目的盜金賊,抓一個,該能記功換個準入內城的牌子吧。”
衛統領看他一眼,這外族人雖能入城,可要進靠城裡麵的內城,得要官府的牌子才行,尚遠想入內城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我說,這內城裡都是些高官大戶住著也不熱鬨,你非湊進去做啥呢?”
尚遠撓撓頭,笑道,“其實,我有個侄女在內城相爺府裡頭做事,他爹娘知道我進京,特意囑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