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歌下意識扭頭去看車窗外——賣發簪的小婦人前頭,一個熟悉的背影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二皇兄?”她微怔,呢喃出聲。
她有多久沒見到她二皇兄了?
半年?一年?
似乎自打前世二皇兄受封平王、南下征戰後,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在平王身邊站著的男人手中握著一根素木簪子,扭頭囑咐身邊的小廝取些文錢來給那小婦人。
男人在偏頭的刹那,露出了麵容。
宋長歌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人,手中的香囊被她攥得變了形。
裴懷之!
怎麼又是裴懷之!
眼見著馬車就要臨近那二人,與之擦肩而過,宋長歌隔著簾子,囑咐著馬車外的車夫:“慢些走!”
而簪娘跟前的那兩人並未察覺到異常,隻取了簪子後便往回走去。
“臣是男子,有心許的女子又有何奇怪?”裴懷之抿了抿唇,嘴角微微上揚。
“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平王朗笑一聲,抬手拍了拍裴懷之的肩膀,話題忽然引到了宋長歌身上,“可是本王那四妹?本王可聽三弟說了,她……”
宋長歌放下車簾,心懸到了嗓子眼。
她是想通過駙馬一事接近裴懷之,從而拉攏裴懷之,減少宋佩柯身邊的心腹。
卻沒想過裴懷之會如何想,而她的法子又是否有效。
今日她不過是出門探望若娘和那些可憐的孩子們,倒是不想會獲得如此收獲。
可裴懷之卻是沒了下文。
“真是我那四皇妹啊?嘖嘖,裴懷之,想不到啊!”但聽平王一聲笑,兩人的聲音也逐漸遠去。
宋長歌的心怦怦跳得厲害,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又不甘心地透過車窗探出頭去看那兩人的背影——
四目相對。
裴懷之正好回過頭來,瞥了一眼宋長歌的馬車,嘴角含笑。
宋長歌慌忙將腦袋縮了回來,捂著心口,感受著心臟的跳動。
裴懷之……
喜歡她?
她猛甩了甩頭,眼中神色又銳利了幾分——
或許這又是裴懷之的計謀。
昨天的裴懷之對她還是疏遠冷漠的,今天如此,或許隻是想從她或者二皇兄身上獲得什麼。
是什麼呢……
而路邊,平王感覺到身邊人頓住了腳步,側頭去看裴懷之,打趣道:“莫非是我四妹出宮了?瞧你那魂牽夢縈的模樣。”
裴懷之看著那輛熟悉的馬車漸行漸遠,眸中的笑意也越發淡然下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素木簪子,擰起了眉。
“怎麼,終於覺得這簪子配不上本王的皇妹了?”平王挑眉。
裴懷之抬手摩挲了幾下手中的簪子,將其收入袖袋之中,這才漠然地看了平王一眼,波瀾不驚道:“二殿下說笑了,臣可從未說過心許於四殿下。”
“哈哈哈,本王就知道。畢竟以長歌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