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巷子逐漸變得寂靜,連著那微不可察的腳步聲也消失殆儘。
死寂。
“砰、砰——”宋長歌感覺著自己的心在瘋狂亂跳,緊握的手心裡已然現了冷汗。
她想要回頭,脖頸上就傳來了冰涼的觸感——一把冷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好漢饒命,你想要多少金銀財寶我都能給你。”她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
如今她沒有侍衛在側,孤身一人在這長巷之中遇襲,若是死了也是不明不白地死,沒有證人,要想追查是難上加難。
所以她不能激怒這個人。
“我家主子什麼都不想要,隻希望公主能走一趟。”
宋長歌身後的那人聲音粗獷,並不為錢財所打動。
宋長歌目光在前方遊移,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府邸匾額上——裴府。
她雙眸一亮,隨之又暗了暗,最終還是吐出一口濁氣,舉起雙手示弱。
不說她有沒有可能從這人手中逃開,就連裴懷之會不會給她開門她都不能確定。
宋長歌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另外出現的一人給自己的雙眼蒙上了一塊布。
“唰——”一聲破空聲從她耳側傳來。
宋長歌就聽一聲悶哼,緊接著便是脖頸一陣刺痛。
抵著她脖頸的利刃順著她的脖子輕劃出了一道血痕,隨之落地,發出“喀琅”聲。
“該死!”一聲陌生的男聲自她身側響起,隨之響起刀劍相觸的錚鳴聲。
宋長歌不敢回頭,捂著自己的脖子生怕流血過多。
正納悶著是誰救了她,眼上的布條就被人解開——
入眼的公子一身立領月白褡護在外,裡穿青色貼裡,腰間束有白玉腰帶,眉眼之間俊美非凡,卻讓宋長歌如臨大敵。
“裴國師。”她輕喚出聲,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
裴懷之淡淡掃了宋長歌一眼,蹲下身去檢查那襲擊宋長歌的黑衣人。
宋長歌跟著轉身,目光死死咬在身側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麵上的麵巾被裴懷之扯下,露出他本來的麵容。
宋長歌擰起眉,在裴懷之身側蹲下,心中的不安持續擴大——
這人她前世見過。
是宋佩柯的手下。
他在這,是不是就說明,宋佩柯也在這附近。
宋佩柯的目標,到底是……
“糟了。”宋長歌一拍腦門,呢喃一句,起身朝裴懷之道謝,“多謝裴國師出手相救,長歌感激不儘。”
裴懷之瞥了宋長歌一眼,漠然道:“既是感激不儘,公主又當如何回報?”
宋長歌尷尬地笑了笑。
她哪裡會想到,自己不過隨口一說,裴懷之居然真要她報恩。
裴懷之身為正一品的國師,又是醫毒雙絕的謀士,要什麼沒有?
她可還欠著裴懷之一件青羽鍛的衣服呢。
“那得看看裴國師想要什麼了。”宋長歌咬咬牙,硬是扯出了個笑容來硬著頭皮回了裴懷之一句。
“噠噠——”幾聲急促的腳步聲自她耳側傳來。
沒等裴懷之回答,宋長歌便順著腳步聲扭頭看去——先前分開去尋人的兩名侍衛帶著明顯是受了傷的莊永年和一名麵色慘白的小少年出現在了小路的一頭。
扶著莊永年的那名侍衛將莊永年安置在一旁後,朝宋長歌的方向走了幾步,拱手恭敬道:“殿下,出事了。”
宋長歌掃了一眼灰頭土臉坐在一旁的莊永年和小少年,心沉了沉。
“屬下找到這書生時,他家起了大火。”另外一名侍衛垂著腦袋,看不清麵容,沉聲繼續,“屬下隻來得及救出他與這個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