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你都如此說了,解便解吧。皇帝歎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們走吧。”
“兒臣多謝父皇!”宋長歌朝皇帝磕了個頭,才由著宋問安扶起,朝乾元宮外走去。
宋長歌本想出了乾元宮就直奔宮外,奈何出了乾元宮有宋問安盯著,回了鳳鸞宮又被皇後盯著,她是一點機會也沒找著。
一直到額頭的傷能拆了紗布,她才被準許出鳳鸞宮溜達。
……
“沒錢還來買藥!”一聲怒喝從京城路邊的醫館傳出。
隨之被丟出來的是一個衣衫破舊還打著補丁的文弱書生。
宋長歌本是甩開了侍衛和翠竹,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努力回憶著前世隱約聽人說起的裴懷之住址,眼前突然被丟出來一個人,嚇了一大跳。
連著被這個男人丟出來的,是一張紙團。
紙團被風吹著,滾落在宋長歌的腳邊。
宋長歌彎下腰拾起紙團,攤開來去看——
密密麻麻的藥方,她看不太明白,但那靈芝二字確實實實在在的。
憑這書生的家底,怕是連靈芝的影子都見不著。
“你……”宋長歌攥著手中的藥方,猶豫著還是沒有走上前,隻隔了一段距離朝那書生抬了抬手。
“讓姑娘見笑了。”那書生倉皇爬起,也顧不上拍去身上的灰塵,就給宋長歌拱手作揖。
宋長歌抿了抿唇,問了聲:“你可是家裡有困難?”
說完這話她就後悔了。
這人不是明擺著家裡有困難麼??
那書生微抬起頭,略有些窘迫,還是扯了扯嘴角,強自笑了聲。
宋長歌在書生抬頭的刹那震了震瞳孔——
這人她認得。
前世才華橫溢驚略整個南齊的才子,莊永年。
前世裴懷之與宋佩柯謀反,他便是。助陣的兩人之一。
而莊永年違這天下之大不為,至死都力挺宋佩柯的原因,據說是宋佩柯曾幫了他一個大忙。
救了他母親一命。
宋長歌死死盯著莊永年的臉,雖是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明白此時的莊永年還沒遇見宋佩柯。
所以,一切都還有機會。
“這位小兄弟,便是這書生沒錢,你們也不該如此將人丟出醫館吧?”宋長歌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捏著那一方藥方便款款向醫館的方向走去。
裡頭將書生丟出醫館的那個小哥撇了撇嘴,豎起眉,厲聲道:
“怎麼,我們醫館雖說治病救人,但聖人也是要吃飯的,沒錢還來拿靈芝這樣的藥材,要的還是將近千年的靈芝,當我們醫館是做慈善呢!”
宋長歌瞥了身後的書生一眼,一咬牙:“他這方子要拿多少銀子,我出。”
醫館的人比了個手勢,便輕蔑地看著宋長歌:“你拿了銀子,我就給你拿藥。”
書生見狀,上千攔了攔:“姑娘,你不必……”
宋長歌搖搖頭,從袖中掏出荷包掂了掂,抿了抿唇。
銀子不夠。
“沒錢就走開,彆搗亂!”那人搖搖頭,擺擺手,一副了然模樣。
宋長歌麵上尷尬,一咬牙,取下了腰間的令牌遞給那個醫館的打雜:“我銀子是不夠,這抵在這裡,等我回去取銀子,你先給他抓藥。”
那打雜挑眉掂了掂那木牌,正嘟囔著這一小片木牌能值多少錢,餘光就瞥見了那木牌上純金的字——鳳鸞宮。
“殿下!”不遠處,翠竹和一群帶著刀的侍衛匆匆趕至。
打雜的小哥本就被那牌子上的字嚇得渾身打顫,翠竹這聲一出,更是徑直跪了下去。
宋長歌扶了扶額頭,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被墨發遮掩住的傷口,小聲地嘟囔了句:“這麼快……”
“草……草民見過殿下……”那打雜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向宋長歌請安道歉,“方才是草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