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朗看到他連劍都不要了,瞪大雙眼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道:“還說不是看上這小姐,劍都不要,直接把人拐跑了。”
說著把劍從那惡奴身上拔出來,他一點都不忌諱對方已經是私人了,對著流血不已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死有餘辜。"
旁邊的百姓也覺得大快人心,但當街殺人實在有些可怕,且這幾個人渾身散發的氣勢有些凶神惡煞,他們便也不敢貿然上前。
一個斯文儒雅的年輕男子這時候上前,含笑問龐朗:“你剛才聽清楚,那小姐的侍女喊她什麼了嗎?"
“縣主啊。“
他們侯爺,難道不比這縣主官大?
“笨。”斯文男子笑罵了一句,拿過龐朗手中的劍,也跟著他們離開方向離開。
龐朗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罵罵咧咧:“姓趙的,你不要每次都把臟活留給我好不。"
轉眼間,又回到了客棧門口,洛清漪下了馬,他同樣也下了馬,還未待她說什麼,就聽到他清冷如玉的聲音:“上去收拾一下東西,恐怕很快,我們便要去並州城。"
洛清漪想起今日的亂象,道:“並州城內,估計也不安寧。”
“無妨,去了就知道了。"
看到他如此,洛清漪便也無話可說。
剛想要轉身上樓,客棧門口便來了一群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客棧裡邊的人一看這陣勢,嚇得一哆嗦。
洛清漪目光冷淡的看了過去,就看到穿著一身官服的縣令走了上來,對著邵寧泫點頭哈腰:“不知永安侯來此,下官特地前來賠罪。"
邵寧泫分明沒有正眼瞧他:“你確實有罪,包庇惡霸,搜刮民脂民膏,罪不可赦。"
縣令一頭冷汗。
他沒有想到,自己做得那麼隱秘,竟然被查了出來,連忙大呼冤枉。
“不知侯爺哪裡聽來的流言,沈將軍清正嚴明,下官在底下做事,不敢忤逆沈將軍的意思,一心為民……"
趙益這時候過來了,把手中帶血的劍拋給了邵寧泫,縣令腿立馬就軟了,邵寧泫舉起手中的劍,把劍抵在縣令的脖子上。
縣令嚇得跪了下來。
邵寧泫看了一眼身側的洛清漪,她還在往這邊看。
他把手中的劍丟回去給趙益,道:“解決了吧。”
洛清漪看到他看過來,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於是提起裙擺,往裡而去。
雙魚回來的時候,麵上帶著紅光,把自己看到的都說給洛清漪。
“縣主,侯爺把那狗官帶回了縣衙,在門口對著百姓公布了他的罪行,然後斬了,那惡霸被廢了子孫根後也被斬了,你都不知道,好多百姓都衝著他們扔臭雞蛋,顯然是恨極了他們。"
“侯爺?"
注意到這個稱呼,洛清漪的臉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難道,他的父親已經……"
洛清漪對於邵寧泫的父親,是敬佩的。
那時候他時常看到邵伯伯從父親的書房出來,邵伯伯看到她,會笑著跟她打招呼,逢年過節,也會讓人從邊關送東西回來。
朝廷重臣那麼多,卻隻有邵伯伯冒著丟命的危險,拚死勸諫。
可他竟然已經……
“邵伯伯是怎麼……"
雙魚忙著高興,卻是忘記了這個,反應過來以後,也是一驚。
“我也不知道。”
雙魚臉色煞白,想到那樣一個忠臣,竟然沒等到洗刷冤屈的一天,忽覺難受: “沒想到,姑爺的父親已經……"
洛清漪在客棧又歇了兩日,就見到龐朗過來尋他們了,他已經打聽清楚了洛清漪的身份,看到她笑眯眯的:“夫人,小侯爺已經在底下等著了,今日我們就出發趕往並州。"
洛清漪一愣,道:“喚我縣主即可。”
這一聲夫人,嚇得她靈魂都差點出竅了,臉都覺得有些燒,邵寧泫身旁的人,說話竟然這麼口無遮攔的嗎。
龐朗憨憨的抓了一把頭發,恍然覺得自己這聲夫人喊得實在太早:“也是,夫人未過門,還是喊縣主好一點。"
洛清漪心有不滿,麵上卻沒有什麼表情,手指僵硬的蜷縮著。
要離開的話,邵寧泫那日已經告知自己了,稍微收拾東西,她便下樓去。
龐朗在後頭幫忙搬東西,順便跟雙魚一路打聽他們路上發生的事情。
到了樓下,就看到馬車已經在等著了。
邵寧泫跨坐在前麵的馬上,他人生得高大,坐在那裡,天生就帶著尊貴的氣息。一張英俊的麵容,極為招人,加上他處置了為非作歹的縣令,樓上樓下,有不少妙齡的女子,正在偷偷看他。
洛清漪目光落在他身上片刻後,沒有多問,上了馬車。
她喉嚨不舒服,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騎著馬,蹙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