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潮濕的味道,混合著礦石特有的冷冽與土腥味,讓人不由自主地發顫。
葉楚悅跟在段南蕭身後,輕步前行,鬥笠不方便通過狹窄通道,將其取下。
她低下頭,墨發柔順地滑落在肩頭,麵紗遮掩了半張清秀的臉龐,隻留下一雙清亮的眸子。
微弱火光的照亮四壁,她小心看著腳下的路,眼睫輕顫。
鐵礦算是找到些門路,不過這鎳礦石卻是難尋,即便喬豐說了大概方位,可天虞山不小,恐怕得耗費些心神。
不經意間,葉楚悅視線隨步伐前移,緩緩抬起,在即將看清前方之時。
一個細微的失衡,身子輕輕一晃,如風中落葉,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此刻,時間仿佛凝固。
礦洞內地形本就複雜多變,加上光線昏暗,她一不留神,竟在轉角處撞了到段南蕭後背。
葉楚悅驚呼一聲,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段南蕭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她扶住,兩人瞬間胸膛緊緊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聞,熱意從腳底竄上來。
撲通心跳聲在暗中緩緩蕩開。
葉楚悅抬眼見他清晰的下顎線,還有凸出的喉結,慢慢吞咽。
他在緊張?
段南蕭也不知為何,會下意識接住他,垂眸看向時,那雙抬起的漂亮鳳眸,正撞向他。
像、太像了。
兩人心中齊齊出聲,霎時望出神來。
待反應時,段南蕭神色頓時猛沉,手一推,將眼前之人推遠。
可笑,他怎會是她,這雙眼睛與她毫無相似之處。
他適才真是瞎了。
被狠推倒在地,葉楚悅嘶了一聲,站起時摸了摸疼痛的後背,揉了揉,糊了一手濕土。
瞪了眼麵前高大的身影,嗤笑一聲。
“都尉既不願搭把手,便叫草民直個兒摔倒便是。”
她皺眉道,“如今這傷可比掌心那點擦碰,嚴重多了。”
這話叫外人聽了,倒像是段南蕭做了虧心事,借機報複於她。葉楚悅雖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但這都尉顯然不喜她,還是莫名其妙的那種。
怪胚。
段南蕭冷著臉轉身走了,兩人沉默著繼續前進,隨著深入礦洞,光線愈發昏暗,耳邊傳來水滴凝結落下的嘀嗒聲。
突然,一陣奇異淡雅的香氣冷不丁撲鼻而來,不同於礦洞內原有的冷冽與土腥,這股香氣帶著一絲妖異與誘惑。
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追尋其源頭。
“你聞到了嗎?”葉楚悅輕聲問道,眼中閃爍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看來離那地方不遠了。
段南蕭微微皺眉,他也察覺到了這股不同尋常的香氣,心中暗自警惕。
他未表露出過多,隻是捂鼻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繼續前行,同時更加小心地觀察著四周。
繞過一塊巨大的岩石,眼前豁然開朗。
一翻奇異的景象映入眼簾——礦洞的一個露天通光的隱蔽角落,竟然種滿一大片盛開的曼陀羅花。
這些花生得妖豔,花瓣層層疊疊,宛如黑夜中的火焰,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白色、粉色、紫色各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