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段南蕭手中的茶水偏頗幾分,灑落在衣角處。
水藍色布料浸染點點茶棕。
彼時,不遠處樹梢傳來一陣響動,還有一聲悶哼輕笑。
葉楚悅皺眉,“什麼聲音?”
順著源頭,段南蕭朝那處剜了眼,見她疑惑,解釋道,“不過是隻貪玩的貓兒罷了。”
兩人沉吟不語,又喝了點茶,幾個婢子端上些瓣狀糕點。
那糕點粉色中透著點翠綠,四瓣拚接成一朵小花,圓潤飽滿。表麵覆蓋一層細碎的糖霜,閃閃發亮。
葉楚悅覺著新奇,放入嘴中。
外皮酥脆得輕輕一咬就能化開,內裡卻是綿密細膩,甜而不膩,仿佛每一口都在舌尖上跳起舞。
忍不住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來。
葉楚悅嘴角微微上揚,又吃了一塊。
抬眼,段南蕭正默默注視她,那眼神好似沐浴春風,輕輕一碰,便能化開愁緒。
“公主若愛吃,臣再做些。”
良久才反應,葉楚悅瞪大雙眼,指著桌上這些,“你做的?”
“以前娘喜歡做給爹吃,我便也想學著做些。”
葉楚悅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
不愧是原書中最抗造的天選之子,不止武力高強,還精通琴棋書畫,就連糕點也做得這般好吃。
放她們那個時代,高低是個卷王。
葉楚悅吃得儘興,一時間得意忘形,“哈哈,你學這個,莫不是做給未來的娘子吃?”
見他微怔,眼神飄忽不定,她才反應適才說了些什麼。
乖乖,他哪來的娘子,她不就是麼。
那日醉酒的場景觸電似的,幻燈片般,一遍遍放映,醒目刺耳。
一股熱氣融入空中,抽絲剝繭地不斷發酵,擴散到兩人臉上,皆是紅了麵。
情急之中,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
葉楚悅扯開話題,“我、我忽然覺得這錦城悶得慌,想去彆處走走。”
她連忙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溫度逐漸降低,“天虞山如何,名字聽著倒不錯。”
刹那間,粘膩的氛圍霎時散去,一抹冷意竄上眼底。
段南蕭抿嘴,語氣凝重。
“萬萬不可,如今交戰口就處在沛洲,殿下不妨看看離錦城不遠的台城。
“那處風景甚好,民風淳樸。”
葉楚悅輕歎一聲,不是她不聽勸,而是她必須去,不去如何為之後的大戰做準備,便拉下臉。
“本宮沒征求你的意見,知會一聲罷了。”
段南蕭正要再開口勸說,不遠處傳來一陣尖銳鳥鳴聲,手指微停。
林洋這是在提醒,若葉楚悅去了天虞山,他便能抽身前往戰場。
既能掩蓋身份,又能打消葉川柏的疑慮。
可她孤身前往,終是不妥。
看來,得在府中安插些人手進去。
忽聽到她出聲,“你身上傷勢如何了,前些時日你麵色蒼白,走路連抬腳都費勁兒。”
“難道,上次太醫為你開的藥方不見效?”
每逢太醫查看,段南蕭都隻撩開前麵的衣袍,背部從未讓他們瞧過。是以,那些鞭傷都是林洋為他上的藥。
隻是,春時發絲,新傷攪著舊傷,時常惹得寢食難安。
她豁然湊近,輕輕挑起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