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冷眸似蛇上下掃視她。
雨勢漸大,鞋底進了些汙水,葉楚悅將這眸光收入眼中,腳底冷不丁竄上股冷風,直衝天靈蓋。
身後的差役見狀,紛紛抖索著身子讓出條道,大氣不喘。
這位新上的主可不好惹。
前不久捉拿私販官鹽的犯人,進牢房前頂多受點皮肉傷。落到這位爺手上,說是抽筋拔骨也不為過,不到半個時辰,全招了。
聽聞還是聖上欽點的官職。
“這虎鞭,是你斬斷的?”他緩緩開口,隨意瞥了眼她手上的刀刃,似在細細揣摩。
“是。”葉楚悅抱拳,“草、草民想做些小本生意,不知大人可否賞臉。”
說著便將短劍遞去,他頓了頓,伸手時露出半截手腕,上有幾處深紫色傷痕。
奇怪,這道疤痕,她好似在哪兒見過。
還未多想,隻聽得“嗡”地一聲鳴響。
那劍尖竟直衝她跟前,撕開鬥笠,猝然在眼前停滯,隻差一毫,便能戳破她眼珠子。
雨水打在平滑的劍麵上,啪嗒啪嗒。
水濺進眼眶,酸得發癢。
“大、大人。”
撲通撲通……
心快跳出來。
葉楚悅不敢動,隻能眨巴眨巴眼,生怕他下一個舉動,直接人頭落地。
他挑眉,若無其事地聲收回短劍,握了握劍柄,聽不出喜怒,“是挺鋒利的。”
“你做的?”
“是、是草民所造。”
還未回神,他自顧自調轉馬頭,濺她一身泥濘,風似的丟下一句。
“未時西南練武場,過時不候。”
聽罷,他身旁的差役丟了塊令牌給她,葉楚悅接過,下意識彎腰送他遠去。
“多謝都尉。”
待這大馬子人離去,葉楚悅僵直的身子才逐漸緩和,拍了拍尚在跳動的胸脯,深吸幾口鮮活空氣。
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