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揭過,眾人就此散去。
彼時已近夜晚,炊煙升起同樓間茶香碰撞縈繞,寒風入幃。
“婉茹,我說了,這招對她無用。”不遠處一素雅茶樓上,一青衣男談笑著與一粉衣女子對坐,兩人將視線從樓下收回。
葉婉茹嬌哼一聲,蹭地從桌前站起,撩裙跑下茶樓,腳腕銀鏈撞得叮鈴鈴作響。
方季青抿一口熱茶,垂眸之際,碰巧對上葉楚悅淩冽的眸光。
這角度瞧上去,她身段窈窕,翻飛的蘭紫裙裾染上點燈火黃光,風中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散開。
分明是冬日,她眼底燃起的不屈之意,猶如天邊那抹灼目火焰,讓人心悸。
果真是他。
方才,葉楚悅就察覺周圍有雙眼睛一直緊盯她,剛料理完這事,一抬頭就瞧見方季青,看戲似的俯視她。
他還時不時吃幾塊桂花糕,好不愜意。
“殿下,夜裡風大雪冷。”彼時,身後響起一道低沉輕柔的男聲,葉楚悅身子忽熱,肩上多出一件白色鬥篷。
她往後看,段南蕭隻著一件素色裡衣,身姿挺拔,站在此處像精心雕琢的玉像,三千長發如墨。
一黑一白,儘是殊色。
怪了,他何時這般好心?
順他抬起的視線望去,所看之人,正是方季青。
兩人視線擦撞,段南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晦暗不明,劍眉緊蹙,欲將對方拉入深淵漩渦。
方季青也不多承讓,尖銳眼角化作千把利刃,齊齊刺入湖中,登時石破天驚,掀起一陣巨浪。
段南蕭手背擰出一層青筋,神色頓時猛沉,勢如蛟龍。
見此情形,葉楚悅一拍腦門,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方才在金鑾殿前,兩人之間毫無交集,原是在這兒等著呢。
葉楚悅怕段南蕭再這麼瞪下去,會怒得拔刀飛上去砍人,他還嫌馬甲掉得不夠快。
“夫君等久,該回去用晚膳了。”葉楚悅拉住他手心,快步回馬車。
小手如炭爐般暖烘烘的,掌心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