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將軍府在聖上那兒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父親也滿意虞雪憐做臨川侯府的兒媳。
“袁丞。”
一道冷漠又熟悉的聲音傳來,袁丞恍然抬首,驀然笑道:“穗穗。”
虞雪憐的身量在女子當中屬於較高的,她低眸凝睇,袁丞長了一雙狐狸眼,笑時含情。
她垂落在袖間的手掌緊緊地合攏。
這張她恨之入骨的臉龐,這個親手送她到教坊司的人,再次出現在她麵前,她除了安安靜靜地看著,其他都不能做。
虞雪憐幾乎忘記曾經是用哪種語氣來跟袁丞對話,她移開視線,故作輕鬆地問:“你要娶我嗎?”
“是。”袁丞起身,拉近和虞雪憐的距離,他從仰視轉為俯視,“虞伯父答應把你許配給我了。”
虞雪憐莞爾道:“我爹爹答應了,可我沒答應要嫁給你。”
“穗穗在生我的氣?”袁丞伸手撫摸著虞雪憐的鬢發,她今日沒有施粉黛,發髻也梳得簡單潦草,不同以往的精雕細琢,但彆有風情。
袁丞覺得虞雪憐是急著見他,才減去了繁瑣的打扮,現在不過還是和他鬨脾氣。
虞雪憐推開袁丞的手,笑問道:“誰生你的氣了?”
“臉皺巴成這樣了,還不是生氣?”袁丞並不討厭虞雪憐對他甩臉色,相反,他喜歡她的倔脾氣。
“穗穗是在氣我昨日沒陪你過生辰麼?我這個月忙著準備聘禮,母親看了黃曆,你知我母親是迷信了點,她非要我今日辰時來府上提親,不許我昨夜去見你。”
言畢,袁丞從懷中取出方形錦盒,說道:“補給你的生辰禮。”
這方形錦盒流光溢彩,虞雪憐略微看了一眼,卻無要收下的意思。
“袁丞。”虞雪憐唇角囁嚅,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你把聘禮拿回去吧,我也不要生辰禮。”
她在來之前便計劃好了,與其跟袁丞撕破臉皮,不如折磨報複他。
袁丞在鎮國將軍府臨危之際落井下石,在教坊司那般羞辱過她,這筆賬她不能輕易算了。
“你不想嫁給我?”袁丞僵硬的問。
他不相信虞雪憐會拒絕他。
袁丞耐著性子,說道:“穗穗,你在耍脾氣。”
“不。”虞雪憐惜字如金地說,“袁丞,我不想嫁人。”
“是你問我何時娶你為妻,如今我來向你提親,你說你不想嫁人?”袁丞麵露慍意,虞雪憐的話像是巴掌落在他臉上,給了他一耳光,“你若無意嫁我,當初屢屢招惹我,為的是現在作踐我嗎?”
虞雪憐不由在心中冷笑,這才哪兒到哪兒,若說要作踐袁丞,還遠遠不夠。
“袁郎,你這是怎麼了?”虞雪憐叫出這令她作嘔的稱呼,杏眸泛起憂傷。
“我爹爹在沙場征戰了半輩子,我卻沒有好好孝順過他。母親要教我操持家務,我卻總是找借口到外邊玩,宴會一個接一個的。我不是對你耍脾氣,我隻是想陪伴在父母身邊孝順他們,若是我答應你,那我待在鎮國將軍府的日子還有幾天呢?”
她說得平緩柔和,黛眉似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