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潯陽安靜地趴在沈珩之肩頭上,突然出聲,“沈珩之,我欺負過你,你為何要待我這麼好呢?”
她問出了前世一直困惑的東西。
“因為是你,你值得。”沈珩之沒有停步,仍然繼續朝前走,仿佛這句話都無需經過思考就能被輕鬆說出來。
潯陽點點頭,“我聽不懂。”
過一會兒,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沈珩之側臉,看著她的睡顏,眼神中有些複雜。
“你到底是誰?”
他像是在問潯陽,又像是在問自己。
……
李潯陽第二日醒來時,已經天光放亮,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有時她醒來,很怕這是一場夢。可每每看見桌上那瓶新鮮花枝,心中便寬慰了很多。
可睡到日上三竿的她卻把昨晚的事情給忘了,直到如清將事情原委告訴她,潯陽這才想起來,是沈珩之將她從魏恒的魔爪裡救走。
昨晚,她本想將計就計,之後給魏恒定個罪名,見沈珩之過來,也就作罷了。
不過送到女眷這邊的酒確實有些烈,顯然是被人調換了。若沈珩之不來救她,或許她會被魏恒占點便宜。
無論如何,她都該去向沈珩之道謝。可當如清告訴李潯陽,她昨晚瘋狂的作態,這道謝儼然就變成了道歉。
“你說我吐了他一身,還讓他背我。”李潯陽自言自語道:“我這麼過分的:?”
如清糾正道:“殿下不算過分,是霸道。”
“霸道?”李潯陽啞然。
那是有多霸道啊。
幸好她想不起來,否則真是難堪極了。
李潯陽決定親自去給沈珩之道謝,順便選幾塊布料,讓人給他做幾件新衣。
……
伏華殿
這邊沈珩之也沒有早起,他一直都在做一個夢。他夢到有一個酷似李潯陽的女子,被他囚禁在北國皇宮。
後宮中隻有她一個女人,而他是北國新帝,卻常常在夜裡欺負她,從身後摟住她腰身入眠,又強行與她同房。
美人眼角淚水晶瑩,他俯身入目,便強行吻去,在她耳廓喃喃喚著她的名字。
下一刻就咬上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儘數噴灑,薄唇念著她的小名,“阿玥,我要你。”
畫麵轉動,他忽而坐於馬上,策馬奔騰,去追逃跑的女子。馬蹄踏起塵煙和泥土,他一刻不停,心急如焚。然而停下來的那一刻,很快便在某處閣樓,看到一隻翩然而落的蝴蝶。
他站在原地,忽然不知所措,目光也呆滯起來,隻見他伸出的手臂呆呆懸在半空。
她死了嗎,不,她沒死,這是夢,這是夢。
沈珩之猛然驚醒,從榻上幡然起身。他赤腳走出門外,忽然看到夢中那抹熟悉的影子,便很快走過去,不由分說就將人抱在懷中。
他眼角還餘有淚水,抱住她的一瞬間,眼角的那滴淚恰好滑落。
他緊緊擁住李潯陽,抱的很緊,那猝然而來的力道,讓她感到窒息片刻。
須臾,又好似反應過來,抱在肩上的手臂忽然鬆開。
李潯陽感到莫名其妙。
沈珩之與她錯開距離,神情滿是懊惱,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麵前的人,隨後又飄忽眼神。他抬手扶上額頭,為自己方才荒唐的舉動感到後悔。
沈珩之覺得自己一定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