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透過後視鏡注意到被收起來的手/槍,她始終不明白。
身後這個男人思維模式太過奇怪。
嘴上說著不順心一起去死,但身體本能怕死的坐在後排。
不是組織的人,卻對組織的事了如指掌。
可在日本境內持槍,哪怕不是正規渠道。
整個人如同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眸。讓人猜不透,看不穿。
極速行駛的小車,遠離城市駛向郊區。
樹木環生的森山林中,兩人錯峰行走,殘留水跡的雜草沾濕他們的衣角,泥濘的土地不禁讓他懷疑日元真的沒事嗎?
宮野明美將他帶至森林深處,開始對那塊可以看出明顯不同的土地進行挖掘。
大概20分鐘左右,一個黑色的長筒布包出現在兩人眼中,它被塑料布層層包裹,有效隔絕一部分水汽。
打開以後,一大堆日元跳入眼中,裡麵有一把老舊手/槍,外殼被鏽跡侵蝕更顯破舊。
南部十四式手/槍,難用但獲取輕鬆的代表之一,卡殼打不出子/彈是常態。
這東西彆說殺人,威脅都沒威懾力。
在宮野明美尷尬的目光中他拿起這把手/槍在手中把/玩,如湖水般的綠瞳盯著日元好一會。
“會用西格紹爾嗎?”
他興奮的聲音回蕩在林中,宮野明美心跳加速。
眼睜睜看他把準備的老手/槍收起,將對峙過的新手槍放進日元中。
“被他們發現我們就完蛋!”
十億日元一定會落入組織手中,假設他們發現極具代表性的FBI配槍,那後果不是簡單的叛逃!
森山憐卻無所謂地聳肩,“不讓他們懷疑你和FBI有聯係,讓他們來找我?”
把這麼大一個活人偽裝成假死帶走,總要有個人背黑鍋。
那位不確定生死狀態的叛徒威士忌所在FBI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宮野明美遲疑道。
“你現在沒有彆的選擇,彆忘了你妹妹正在組織裡。”森山憐一席話讓她徹底沉默,“或者從你的表現來看,你和那位威士忌依舊保持聯絡。”
長久沉默不需多說,“聯係方式推我一下,剩下沒必要擔心,等死吧。”
哪怕宮野明美知道是假死依舊是覺得這話難聽,可森山憐早已離開,隻留她一人在叢林中盯著布包發呆。
她了解誌保的性子,作為姐姐,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出事,妹妹絕不會置之不理,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定要救出妹妹的原因。
和組織中隻知道以殺人為樂的冷血生物不同,誌保有感情,會為姐姐受傷感到擔憂,也會因為姐姐感到高興。
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和諸星大……他們是建立在謊言與欺騙之上的偽裝情侶,甚至算不上情侶。
哪怕自己喜歡到命可以不要的地步,她也不會讓誌保收到一點傷害。
喜歡你是我的決定,在不打擾你的地方我願意繼續守望你。
一定要有人暴露的情況下,諸君,請原諒我吧——
下定決心後,她伸手提起布包,腳步堅定地下山。
山下,森山憐正雙手交叉於胸前休憩,聽到她出來,扭頭用下巴示意她開車。
“你怎麼還在?”
宮野明美的聲音響起,他皮笑肉不笑:“我有鑰匙你覺得我會等你?”
做出人生重大抉擇的宮野明美像卸下萬千重擔,連語調都忍不住輕快,“我以為你會和電視裡一樣憑空消失,很有氣場和人格魅力。”
“如果你說的人格魅力指有車不坐自己徒步從這裡到市區,那你應該撥打你記住的電話,然後說明自己需要一個床位,當然,你可以給人格魅力也安排一個,兩個傻子一起玩總好過暗自神傷。”
森山憐意有所指。
宮野明美直接拉開車門坐進去,從後視鏡看到森山憐坐進來後,她發動汽車,嘴角揚起甜美的笑容。
車門可沒關,所以,池上苦咲先生你為什麼會站在車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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