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北辰耳邊重歸寂靜,小宮女壓抑的低泣被卷入風中。
此時無數宮燈已被點亮,映得廊柱金碧輝煌。蘇北辰步入殿內,打開奏梳,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暗衛悄然而至,蘇北辰頭也未抬,隻道:“說。”
“陛下,沈相今日將季見微綁至屋內,起初還好,後來屋內……動靜很大,一個多時辰後,沈相身邊的玉瑤才攜侍女進去,侍女將裡麵的被褥等物悉數換了……”
暗衛隻聽得耳邊呼吸聲沉沉,他大著膽子微微抬頭,卻被嚇得渾身發涼。
蘇北辰臉上殊無笑意。一聲脆響傳來,一支狼毫在他手中生生折斷。
“繼續說。”
暗衛欲哭無淚,他隻想著要如實稟報,卻不想承受陛下的森森怒火。
“裡麵發生什麼微臣不得而知,季見微再也未從裡麵出來……”說完這句話,暗衛噤若寒蟬。
是啊,裡麵發生了什麼?沈時淺又對季見微做了什麼?
燭火幽暗,將蘇北辰的影子拉的極長。奏疏上已被墨汁浸染。
暗衛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的太極宮。
“李全。”蘇北辰話音並無波瀾,接下來的話卻讓李全心涼了半截。
“作案之人找到了嗎?”
“回陛下,還在審問。”李全琢磨了一下,才知他問的是玉碗失竊之事。
“不用找了,即刻杖斃。”
“是。”李全冷汗涔涔,躬身退下。
燭光下,玉碗光澤典雅。蘇北辰用手指輕輕摩挲玉碗邊緣,他記得沈時淺的唇就印在這個位置。
他忽然病態地笑出聲,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那位置,玉碗上殘留著苦澀的藥味。
很苦。
馬上就是他的生辰。
自沈時淺入宮成了蘇北辰的伴讀後,每年生辰他最期盼的就是沈時淺的賀禮。
沈時淺說他會獻上一份大禮。
他臉色陰沉,眸光沉得如化不開的夜色。
“由之,你可千萬要讓我滿意才好……”
*
自那天之後,沈相常召季見微過夜,房中也總是傳來不小的動靜。
這樣的“房中情趣”還是傳了不少流言出去。
屋內,季見微正與一蒙麵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二人難分勝負。
時淺則坐在旁邊,好整以暇地拈起一顆櫻桃放入口中。
“啪嚓——”
風緒掌風揮向季見微,季見微堪堪躲過,屋中書案被劈為兩半。
這麼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