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彎腰將他抱起來，點了點他嫩嘟嘟的臉頰，感覺比豆腐還嫩，心裡自然柔軟，卻笑著搖頭道：“小六，飯隻在該吃飯的時候吃，你早上不吃，就隻能等到中午再吃，如果你中午再不吃，就隻能晚上再吃，明白了嗎？”
小小孩兒癟了癟小嘴兒，“可細不好吃。”
南若點頭，“的確不算好吃，但現在隻有這個吃的，你沒有其他選擇，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吃繼續餓肚子。”
“咕嚕嚕。”他肚子裡傳來應景的一聲響，小小孩兒見她一直堅持，扮可憐裝可愛都沒用，小大人般歎口氣，趴在她肩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雞道了。”
南若忍笑。
午飯大家吃的是半乾不稀的雜糧飯，大荷嬸子泡了些乾菜混著南若送去的臘雞頓了一大鍋，這都沒怎麼炒，但周圍都是缺肉好久的人家，院門口圍了好些小孩兒在那流口水。
最後來接孩子的大人們也聞到了，羨慕嫉妒的不行。
小胖墩兒的主食依然是早上的稀粥，許是多煮了一回，粥比上午軟爛，但也更寡淡，再配上個雜麵饅頭，給他舀了半碗燉菜，他吃的頭也不抬，隻差把碗給舔一遍。
大人們看著都笑得不行，大荷嬸子道：“還是你們家瓜兒會教孩子。”
喬氏謙虛的笑，眼裡也難掩驕傲。
吃過飯，除了在村口警戒的青壯，不能行動的病弱，村裡絕大部分人都去了祠堂。不到四百人擠擠挨挨作一堆，個個攏著手跺著腳，臉上冷的通紅。
她把小胖墩兒交給石頭看著，站到前麵的台階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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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靜一靜！”
南若高喊一聲，內力加持，無比響亮。站在後麵的人也嚇了一跳，忙住嘴。
南若地掃視一圈，見所有人都看向她，開口道：“外麵天冷，也就不多耽誤大家時間，此次把大家集中在此處的原因你們也都知道了，接下來請大家聽我命令行事。”
“請一戶當中少於四個具有行動能力的人家，與另一戶站到一起組成一個大戶。”
底下的人議論開來，這個時代都講究多子多福，再窮苦的人家也都可勁兒生孩子，因此隻有三家人或因病或其他原因勞動力少。
南若讓他們三戶成一大戶。
“現在以各戶為單位，請在每戶當中選出最強壯的兩人，不分男女。”
下麵的人又鬨騰起來，有人小聲嘟囔，“哪能不分男女，像什麼話嘛，女的能和男的比？”
南若一眼掃去，銳利的眼盯著他道：“女的不能和男的比？你娘能不能和你比？你奶能不能和你比？”
那人站在人堆裡，周圍都是說話聲，沒想到就被聽見了，頓時鬨了個大紅臉。
他媳婦兒瞪了他一眼，他老娘直接一個耳巴子上身，“你看我能不能跟你比！”
男人被打的抱頭鼠竄，慌忙求饒，周圍人笑得不行。
“好了！”
眾人下意識安靜下來，南若淡淡道：“我們現在不是在玩過家家，這些都是為了將來逃命準備的，想要活下來不能隻靠家裡的男人，隻有擰成一股繩才能更安全，希望接下來大家都認真聽認真做，聽到了嗎？”
人群裡稀稀拉拉想起幾個聲音，“聽到了。”
南若莫名想起剛進密院的那天黃總管給的下馬威，現在竟然有了幾分理解。
她冷下臉，“我們現在是在進行軍事化訓練，到時候說不定每個人都要上場打架甚至殺人，現在你們連張開嘴巴都做不到還怎麼上路？”
眾人惶惶。
南若提高聲音，“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女人們都張不開嘴嗎？到時候你們男人傷了死了你們也要躲在背後任由你們的孩子被人打罵甚至被搶去當肉吃嗎？”
“放你娘的屁！咱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抓走！”
有個大嫂忽然爆發，指著南若怒罵。
他家男人嚇了一跳，忙壓下她的手訓斥。
南若一笑，“這位大嫂好樣的，隻是希望到時候麵臨那些吃人的惡匪時你還能有現在的氣勢。”
大嫂見所有人都朝她看來，下意識想要低下頭，但一想到南若說的那個畫麵又強撐著不動，喊道：“我肯定能！”這回聲音都在顫抖。
“很好！”
南若讚賞一句，“最後來一遍，大家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不知是否被她的話激起母愛，這回的聲音裡女人們多了許多，也明顯宏亮不少。
南若也不強求，道：“現在請大家各自選擇隊伍，每六戶組成一個小隊。”
村名們帶著疑問找自己要好的或者臨近的人家組成小隊，南若家、大荷嬸子家、村長家還有其他三家成了一組，剛好組成五組。
三十幾戶人家拖拖拉拉快兩刻鐘才移動結束。
“現在所有人排成一隊，村長家所在的隊伍打頭，崔獵戶家所在的隊伍居尾。”
排長隊場地站不下，南若便指揮大家排成半圓。
又是兩刻鐘結束。
雖然不是很理解這樣做的目的，但大家一直在動，倒也不覺得冷。
隊伍排好後，都等著南若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