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1 / 2)

《揣崽後她修羅場了》全本免費閱讀

到處是亂哄哄的,哀嚎聲從村口綿延到村尾,抬屍體的人來來去去,臉上神情麻木,淌著泥水,跨過毀壞的籬笆,邁過濡濕淩亂的雜草叢。

風起時,抬頭看還能看到茅草在天上飛舞,不過才短短幾日,那個平靜安寧的村落便亂成了一團,得了風寒的幼兒臉上紅著猶像是在沉睡,好幾個沒挨過第二日,懷抱著的娘親紅著眼親親小手小腳,怎麼都不肯放開。

葉挽的目光沉重,像是凝了一夜的寒霜,化不開,堵在了胸口裡。久久的沉鬱盤桓不去,抿著唇,眼角微微耷拉。

不遠處還能聽到,激憤的村人揚聲高呼,吆喝著村民簽寫狀紙,不會寫字的,請人添兩筆,或者就咬破手指蓋個手印。

“鄉親們,這回的天災死傷無數,可你們想過沒有,怎麼就突然爆發了,這背後肯定有人在為非作歹。有些人勾結外村人賺了昧良心的錢,連我們怎麼多年鄉裡鄉親的性命都不顧了。”

“這一次村裡人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家家戶戶誰沒少個人,受點傷,賣豆腐的王婆六十五歲了,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了。打鐵的孫師傅為了救李家的娃娃掉進水裡淹死了,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

“要我說,就應該狀告官府,把他們通通抓起來,讓他們血債血償!”

群情激奮,好事者高聲附和,拿著狀紙的被招呼著去領官府賑濟的糧食,好些村民不明事理的也跟著跑,隻為了簽了狀紙可以領到糧食。

來救濟的衙役府官一手收著狀紙,一手遞過去一些糧食,還有嗓門大的吼得大聲,“都有糧,不要急,哪裡還有狀紙的,走到前頭來,青天大老爺肯定為清河做主。”

“在想狀紙裡的月焉人是誰?”沈慎在葉挽身旁忽然出聲。

葉挽看了過去,沒吱聲,視線落在了已經可以獨自站立的沈慎身上,“這事蹊蹺得很。韓守愚那邊也沒個消息。”

村裡人呼告的時候說的是瞧見了幾個月焉人參與其中,圖財圖利的不清楚,口口相傳,描摹得越來越黑,偏偏這樣沒頭沒尾的說辭引得村民憤慨不已,沒有人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指向了人禍,便讓村民幾日裡淒惶奔逃的情緒得以宣泄。

亦或是真的有月焉人參與其中,抱有怎麼樣的目的,阿娘是否知道。月焉融入大魏時日未久,朝野之內舉步維艱,根基不穩。

葉挽感覺事情在走向一條未知的歧路,始終迷霧重重,看不清來路,亦無歸途,像是那場突如其來的災禍,將所有的平靜打破,給了這邊陲小地一記重擊。他們被裹挾其中,進退兩難。

“該來了。”沈慎這一句攜風而來,像是料到了什麼。

下一秒,風馳疾奔,便有馬蹄聲踏踏而來,驟快的步伐像是敲打在人心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的山崩地裂,水漫遍野,小孩子哭哭啼啼的聲響交雜其中,混著濕潤的泥土氣,滾滾而來。

身形高大的宋九嘉像是拎小雞一樣吧快要顛吐的韓守愚放了下來。

已經是暈頭轉向的韓守愚扶著井乾嘔,麵色發青,吐出些黃水,滿口泛酸苦,整個人劇烈震動,嘶啞的聲音噎著半口氣。

“知退兄你這馬騎得過於凶猛了。”

宋九嘉欣慰地拍了拍馬頭,“好家夥,夠勁,爺很久沒這樣儘性了。”又聽的韓守愚這般,朗笑出聲,“韓誠之,我可問過你,是你說得快些趕到才是。一路上你可一句話沒說。”

韓守愚喝了靈素遞過來的水,低聲道了句謝,看向了一旁得意洋洋的宋九嘉,咬牙切齒,“風那麼大,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葉挽眼瞅著這兩人的功夫都放鬥嘴上了,上前將剛剛拿到的狀紙塞在了韓守愚的手裡,“先彆吵了,先看看這個。”

韓守愚立即正色,撫了撫劇烈起伏的胸膛,才抖開了紙去看,眼掃得極快,字竄詞,詞連句,很快讀完,麵色也沉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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