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2 / 2)

“我夫人如何,不牢你掛心。”沈慎轉過頭去,語氣淡漠,一隻手拿起魚竿來。

“她們這些蠻子就是狐媚子,一個個的都喜歡勾引人,沈大哥,你彆被她騙了。”宋晴神色鬱鬱,麵上帶著幾分的憤恨。

葉挽聽那句“蠻子”刺耳得很,覺得莫名其妙,“月焉早就歸順了大魏,十多年來在北境守衛國土,數次抵擋外敵,怎麼到你嘴裡整日就是‘蠻子’、‘蠻子’”。

宋晴惡狠狠地瞪了葉挽一眼,“你懂什麼,當年月焉人殺入我們的村落,無數親人因此喪命,我們村攜老帶幼被迫逃亡,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腳的地方。你們這些蠻子茹毛飲血,殺人如麻,不配為人。”

葉挽眸色漸深,緊擰眉頭,不料有這般的往事,她思緒良久,“既如此,為何阿有嫂接納我們的時候你們不站出來反對?”

“阿有嫂對我們村有大恩,當年鬨瘟疫的時候就是她救的我們,你算什麼東西,敢跟她比?你們這些蠻子就該嫁蠻子,勾搭我們漢人做什麼。”

葉挽想起村裡對待她們客氣多過親近,雖心裡可能不願或者排斥,也不會拂了阿有嫂的麵子。他們到此處本就是臨時避難,因著沈慎的傷不能有太大的奔波,這才就近選了此地落腳。

日子過得平淡,也無人因仇怨而叨擾,想來雖有家仇,但畢竟月焉已經歸順了,是大魏的子民,既兩地不再接觸,相隔甚遠,也不願再起乾戈,徒生滋擾。

這話頭是宋晴提出來的,估摸著是對沈慎有意,這才有了今日的這出事。

葉挽看了眼已經在沉默釣魚的沈慎,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手放在沈慎肩上,剛想開口就被人握住手。

沈慎握住葉挽的手,雙手交疊一幅親昵的樣子,他雖看不見東西,但勝在氣質出眾,開口說話給人強大的信服感。

“宋二姑娘,我們素不相識,偶有落難也不過借宿清河村。先前並不知清河與月焉之間的矛盾,阿挽她沒有開罪於你,不過是因為我才留在清河的,待到有所好轉,謝過後便回離去,不再煩擾。”

“不是這樣,該走的不是你。你……”宋晴脫口而出,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卡殼之後楞在原地,又看得兩人交握的手,心的酸澀蔓延了上來。

宋家在清河算是大戶,家中長者也頗有名望,故而她心氣高,看不上爹娘相看的夫婿,挑來挑去便拖了年歲,如今也是老大不小的尷尬年紀。

宋晴初次見到沈慎,他氣度雍容,風度卓然,便再也移不開眼睛,又聽得葉挽喚他夫君,便想割舍了這份初見心動,隻是平日裡魂不守舍,添了幾分鬱鬱寡歡。

後來得知葉挽是月焉人,那份希冀又冒了出頭,月焉乃蠻夷之地,不曾開化,又見沈慎素日對葉挽冷談的樣子,便認定他是貪愛其美貌,做妾也上不得台麵,何況是做正室娘子。

她自幼便聽家中長輩說起舉村來到清河的往事,血氣彌漫,倉皇逃難的記憶落在她的心上,便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對月焉人更是有說不出的厭惡。

葉挽一個女子,在外頭便撩起袖子,露出手臂讓彆人瞧見去,哪家的正經姑娘似這般沒有為婦的禮數,當真是蠻夷女子不知中原禮教。

“她可曾讀過書?光天化日袒露軀體,實在是有違婦道。”

葉挽簡直氣笑了,什麼沒讀過書,她父親好歹也是兩榜進士,作為王儲,自幼四書五經等書便已熟讀,如今被人指著鼻子叫罵,當真是奇恥大辱。

說著就要把手抽回來,又見沈慎氣定神閒,仍舊緊緊握著她的手,心頭的怒氣才勉強消了些。

“宋姑娘,我看在你家長輩的份上給你幾分薄麵,你彆給臉不要臉,哪家清白姑娘整日盯著彆家夫婿。是,我出身蠻夷,大字不識幾個,你的禮義廉恥真叫人開眼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