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掌握生死簿的這段時間中，從未見過像尚津這樣的惡鬼。
一般來說，鬼怪是無法觸及到人類的。
就像是陰陽兩麵一樣，鬼與人類，是完全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但凡事都有例外，就像尚津，他心中惡念太深，就算變成鬼怪後，這股惡念也讓他能夠以鬼怪的身份化為實體接觸人類，然後再次實施犯罪計劃。
這樣的人，仿佛就是天生的惡種。
可能對他來說，能以鬼怪的方式存活在現世，反而更方便他實施犯罪。
畢竟鬼怪殺的人，他可以無視人類的法律肆意妄為。
不過他之前或許是這麼想，但按照宋夏在生死簿上看到的信息，她合理推測心情不好的那天，他應該是遇上了地府的陰差，然後直接打傷陰差逃走了。
或許他完全沒想到，原來變成鬼怪之後，也要守規矩，甚至到地府之後，麵臨的刑罰還比人類時要重得多。
在這種震怒驚慌之下，逃回去的他進行了一次激情殺人。
這麼一想，簡直就是十分合理的猜測。
宋夏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那個廢棄工廠在哪裡嗎？”
孔雪蘭努力回想了許久，沮喪地搖搖頭，“不知道，我在變成鬼之後，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
宋夏了解地點頭，這也正常，如果死亡那一刻經曆的事情太過刺激，變成鬼怪後就有概率喪失一部分生前記憶。
當然，像第一次呂從平老爺子那種，就是在現世中待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記憶也會慢慢喪失。
若是尋常鬼怪也就罷了，可這回就有點麻煩了。
宋夏看著孔雪蘭，作為鬼怪，她的身體異常透明，透明到幾乎要消散在空氣中了。
宋夏一下就點出了本質，“你魂魄不全，人魂被拘了，要是再不想辦法找到你人魂所在，很可能你連鬼都做不了。”
“真的？！”
孔雪蘭睜大雙眼，臉上憤憤不平。
這年頭，都做鬼了，怎麼還有人不放過她。
她眉毛糾結在一起，“那怎麼辦？如果想不起來地址的話，粥粥豈不是危險了。”
她話中的粥粥正是同她一起被綁架的好友。
宋夏沉吟了幾秒，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起身跑到收銀台旁，打開下麵的櫃子，一頓翻找後，成功拿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