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愛慘了你這個模樣。”
她眼皮微掀,凝著他的雙眸宛若含著春光。他的大手蓋在她的眼上,嗓音低沉沙啞,“不要這麼看我,對你我沒有多少自製力。”
雲紗滑落,香肩半露。冰涼的唇印上去。
樓外是無邊風雨。
茶月居內,燭光明明滅滅,桌上粉瓷瓶裡梨花枝開得正盛,床邊檀木香繚繞。
她醒來的時候,已近晌午。帳上入目的暗色繡花讓她覺得陌生,身上穿著的綢絲寢衣也未曾見過。她依稀記得昨夜獨自一人在西樓喝酒,然後……哦,看到了神仙。
後麵的事就全無印象了。
所以這到底是哪呀?總不能是九重宮闕罷?
大約是房內動靜驚覺了外頭的人,門開侍女推門而入,“家主你醒了?”
她仔細認真地打量著侍女,陌生麵孔,不認識。
“這是哪裡?”
“回家主,這裡是茶月居。”
茶月居?哦,茶月居,她有印象,蕭譽在天下山莊的居院。她曉得自己對蕭譽心思不純,但是也不至於醉酒後摸入他的居院,睡了他的床榻罷?還驚動了人家的侍女。
侍女拿過洗乾淨的衣裙外袍,“侍候家主更衣。”
光天化日之下,她其實很惆悵怎麼才不動聲色地走出茶月居,如若傳出去她夜宿客苑,闊蘭那邊肯定大作文章。
說起闊蘭,最近好像安靜得過分了。
從前她在天下山莊可是囂張得很,仗著自己是郡主,是王公貴族,從不把天下氏放在眼內,如今天下雪回來繼承家主之位,她甚是低調,偶爾也隻是仗了老太太的勢。也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麼?真真讓人好奇。
她洗漱更衣完出去,見到一個預想不到的人。
那人在院中煮茶,拿著一本書,瞧見她隻是平淡地來了一句,“醒了?”
所以,昨夜她看到的不是瓊樓玉宇的神仙,而是那個應該遠在千裡外的人。
“你怎麼在這?”
“來找我的未婚妻培養一下感情。”
天下雪:……
他怎麼會告訴她,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所以一路暗中護送。直到昨夜,不忍她在西樓上睡一夜染上風寒,便把她帶了回來。
“其實我來,是有事找天下家主的。”
侍女聽到此言,便自覺躬身退下。
“不過,倒也不急。”
天下雪:……
“你來延殤城天下山莊有人知曉嗎?”連她這個做家主的都不曉得,大約其他人也是不知情的。
“不知。”
“那便好,你這幾日不要隨處走動。”
“為何?”
為何?那當然是天下惜還處於失戀之中,若是見到本人,不得哭瞎過去?
“反正你莫要隨處走。”
“哦?”蕭譽一把合上手上的書籍,“你要把我藏在這裡不成?”
“那倒沒有,隻是給殿下一個提議,殿下也可以不聽。”反正天下惜拽著你袖子哭的時候可彆怨我。
天下雪在茶月居吃了一碗軟糯濃稠的熱粥,便打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