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天下映嫁給司馬宜是因為他們兩情相悅,這樣看來,似乎不是。
那兩人轉眼便消失在回廊,天下雪把目光收回到蕭譽身上,據說這段姻緣是蕭譽促成的?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蕭譽察覺到她的目光,“怎麼了?”
“他們什麼時候到呢?”
“約莫兩刻鐘。”
前殿遊客不絕,後山卻清幽安靜。不知名的鳥雀隱在蒼翠的梧桐枝中,叫聲譜一曲天籟。樹下搭建了竹亭。
他們走上竹亭,小沙彌尼已經泡好茶了,她說:“蕭施主,庵主有請。”
他把小狐狸遞給她,說他等會就回來帶她去吃齋飯。
她輕輕撓著狐狸下巴,看著蕭譽的身影走下石階,消失在青石板路的儘頭。
冷風涔涔,泡著的茶飄來陣陣青竹香。
“真是你?”天下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回身,便看到天下映走進竹亭,紫色的裙擺洇濕,她坐到了她前麵。
“恭喜啊,都當上家主了。”她不冷不熱地說道。
逗狐狸的手停頓半晌,天下雪皺著眉頭問,“你有事?”雖然她想會一下這個姐姐,卻一點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外麵桃花正豔,在這裡聊醃臢事真是罪過。
天下映突然就安靜下來,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一杯茶。
“我們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倒茶的手一頓,天下映冷笑一聲,瓷杯落在石桌上,茶水四濺。
被濺濕了毛的狐狸受驚,一躍到天下雪懷裡。
“天下雪,從前我欺淩你,是因為你弱小無人撐腰。如今你掌權,也可以打壓我,甚至殺了我,我拭目以待。”她哈哈大笑,起身走進微雨中。
她皺眉,以前的天下映惡毒、無事生非,但是好像還沒有這麼瘋。
她沒有等到蕭譽回來,宴景山和九月倒是先來了。九月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路上的風景,山路上還有賣木雕的小攤。
“便宜,還雕得栩栩如生。”九月拿出一串吊飾,桃核雕的小籃子,桃木雕的骰子。“老板說可以辟邪。”
說著蕭譽便回來了,他走近,看到富貴雪白的屁股有一塊茶色的漬,他拿過富貴,仔仔細細地拿起來看,這塊毛色出門之前好像不是這個模樣。
天下雪已經拿帕子擦過了,“天下映剛剛過來了,倒了茶水,濺濕了它。”
蕭譽垂下眼簾,不知情緒,“她來做什麼?”
她淺笑,沉默不語。
“齋飯已備好,我們過去罷。”
她拄著拐,蕭譽落下一步給她打傘。宴景山和九月走在前邊。
宴景山攤手,“還給我吧。”
“什麼?”九月不解。
“我的桃木骰子。”
“?”九月十分不解,“那是我的。”
“我給的銀子,理應是我的。”
“那是你主動給的銀子啊。”
“對啊,所以是我的。”宴景山嘴角噙著笑意,“還我吧。”
九月大力地把骰子丟在宴景山的手上,冷哼一聲,轉身就跑。
宴景山看著差點就掉落在地的骰子,連忙接住,妥帖地放在衣襟裡。
……
天下雪看著這一幕,總覺得兩人在不知不覺中暗生了情愫。宴景山的為人確實不錯,但是家世,和九月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