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幾個人?”剛剛踢倒寇首的天樞問道。
他神情平淡,從容一笑,“殺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如傳聞中的蕭譽,春風和煦,殺伐果斷。
身後是長劍入肉,重物落地的聲音,她不敢回頭。
“怎麼?未曾見過這樣的我?”白衣公子理了理衣袖,大步向前而去。
風吹起白色衣袂,宛若謫仙。
“不,我就是想問問,我們走路嗎?”
……
其他人看著他們離去,身影瞬間消失在樹林中。
餘下地上的四具屍體。
蕭譽把她帶到滄北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
村莊很小,也就數幾十戶人家,蕭譽的房子更是……一言難儘。
三家茅草房並排,廚房是草棚搭的,已經垮了一半。外麵園子圍了一圈籬笆,縫隙大得什麼都擋不住。
因為一隻大黃狗半個身鑽進籬笆,瞧見他們又縮了回去。
這……
——雖然我能吃苦,但是也不必如此。
“你……真住這裡?”天下雪試探性問道。
“對,前些日子買下來的。”蕭譽回身拉上了籬笆的木門。
她很想說,這木門也沒有關上的必要。
“其實吧,我也可以跟著天璿和九月去滄北城的。”
“主要是,我有事要求天下家主幫忙。”
她看著這幾間似乎隨時坍塌的茅屋,並不覺得是求人幫忙的模樣。
“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進來,外麵風大。”
裡麵估計也是四麵透著風。
果然,房子四處漏風,屋子中間放著一張搖搖欲墜的八仙桌,但桌上放著一套明德窯的冰盞茶具,不出意外的話,紫檀木茶盒應該裝著一年一載的玉上銀針。
“你不是說在王都等我賞桃花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沸水衝入茶壺,細細地清洗這茶葉,“前些時日,一封滄北山有流寇打劫殺人的折子遞到了天子案上,那時我被刺殺在靈鷲山養傷,我哥哥就自動請纓,領兵剿匪。”
第一泡的茶湯倒掉,又注入第二泡的沸水,“我那哥哥呢,又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我覺得不對勁,便過來瞧了瞧。”
茶葉在壺中舒展,他倒了一杯,輕輕推到她的麵前,“我在這裡一段時日了,把滄北山都快挖地三尺了,也沒見著流寇的身影。”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儘,“倒是今日遇見了。”
天下雪回想一下,“我覺得不像流寇,倒是想殺我們。”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四人,沒什麼武功,也不太像殺手。”
“但是,殺我和九月綽綽有餘啊。”
蕭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其實,她們出現的時候天樞早就發現了,不過是想試探一下她們會不會武功罷了。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幫我演一場戲。”
哦?
第二日,天下雪起床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她被鄰居的雞晨鳴吵醒了。
她掀開蠶絲被,穿衣洗漱。
這房子雖然看著破破爛爛的,但是被褥都是蠶絲新被。
她穿上蕭譽給她準備的衣裙,隨便用木簪挽了個發髻。
出去的時候蕭譽也穿戴好了,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