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柏廷闊步邁了出去,回答著他上個問題,“他算什麼東西。”
走到門口,柏廷沒有理會邱少彬,隻是牽著燈火,徑直走出去找簡挽。
邱少彬的身形沒有柏廷挺拔,身高也比柏廷低了三公分。
二人擦肩而過時,邱少彬隻覺得一股侵略性的氣場朝自己壓了過來。
側眸看,柏廷脊背挺拔,冷厲的眸子直視著前方,這樣的氣場是渾然天成,與生俱來的,隻會讓人望而生畏,如芒刺背。
邱少彬的胳膊莫名起了雞皮疙瘩。
在邱少彬的印象裡,簡挽是一個很有原則跟理智的人。
那晚她為了這個男人突破原則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邱少彬在男人還未走遠時,轉身,大聲道:“你是去找簡挽吧。”
男人腳步未停,明擺著不想搭理他。
“看樣子是了,”邱少彬又說:“難道你不知道簡挽怕狗麼?”
燈火仿佛能聽懂人話,立馬朝著反方向‘汪汪’叫著,柏廷的步子被鏈子纏住了,被迫站在原地。
邱少彬放下手中悼念的菊花,走了過去,“看樣子,柏先生是知道的。”
隨著邱少彬的靠近,燈火的叫聲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柏廷的手繞著鐵鏈子,燈火一撲,他的胳膊被勒得青筋暴起,燈火就像他手下最鋒利的獠牙,襯得他整個人都狠的不行。
他就這樣看著邱少彬。
就幾秒。
幾秒後,他胳膊將鐵鏈子甩起,一道弧線在空中劃過,沾了點空氣中的冷氣,鏈子抽在燈火身上的同時,狗被疼得嗷嗷叫。
看著狗乖了不少後,柏廷道:“你真是皮癢了,找打。”
說完後,側眸看了眼邱少彬,頗有指桑罵槐的意味。
邱少彬這個人其實跟簡挽是有一些相似點的。
例如性子,在外人眼中他們都有著一樣的性格,就是看上去性子寡淡,實則言語上都很犀利。
邱少彬直言:“柏先生,是在說我?”
眼看著人擺明了要糾纏。
柏廷乾脆站在了一旁,從口袋裡摸出煙,咬在嘴裡,單手捂住,點著,“說狗。”
“不重要,”邱少彬推了推眼鏡,斯斯文文地淡笑,“重要的是,我比你更了解簡挽。”
對方勝券在握,平緩的話語透著帶刺的挑釁。
“哦。”柏廷臉頰凹陷,深吸了口煙。
“你知道她為什麼怕狗嗎?”邱少彬問。
柏廷聽三禾說過,簡挽之前被狗咬過。
“她估計會說是狗把她咬了,我索賠吧。”邱少彬整了整西裝前的衣扣,“她不讚同我這樣,也不想連累彆人,所以慢慢就不喜歡狗,再到後來就有點怕狗了?”
這時忽然刮起了大風,他們身旁穿梭起了人。
周遭變得吵吵鬨鬨,摻著石粒的沙子劃過耳畔。
“實則不然,”邱少彬頓了頓,唇角輕勾著:“她在大學時養過一條狗,那條狗對她感情很深,但是走丟了,在這之後,她看到相似的狗都會追上去看兩眼,把她咬傷的那條狗就是其中之一。”
柏廷點著煙的手懸著,煙灰積了很長,他反應過來彈了彈,恰好落在了燈火的頭上。
狗被燒了一下,叫了一聲。
攻人攻心。
“之後就發生了你聽到的事,”邱少彬看在眼裡,眸中閃過勝利的曙光,語氣不免變得輕挑了起來,“但賠償的事,都是我跟狗主人商量好的,為的就是讓她脫敏,隻不過咬到她是意外。”
心曠,則萬鐘如瓦缶。
心隘,則一發似車輪。
簡挽是前者,邱少彬為後者。
簡挽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