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挽笑,“我這不是還沒拆石膏麼。”
“這都不是重點,”三禾著急,“重點是這裡路況不好,老這樣來回跑,對腿不好。”
王戈義嫌棄三禾沒說完整,補充道:“並且咱平時跑的路也多,真的對腿不好。”
平日王戈義和三禾數據算不對的時候,簡挽就會在他們重新測量時跟在身邊,逐一排查原因,指出問題。
一走就是十幾公裡。
他們腿好的,一天下來都累的夠嗆,彆說簡挽拄著拐了。
他們見過工作拚的。
但女生在這個行業,拚成這樣的,他們見的是頭一個。
簡挽實在不願意牽扯腿的事情。
眼下有比身體健康更重要的事,就是老太太房間的那張照片。
簡挽順承了三禾和王戈義幾句,三言兩語就把這個話題給帶沒了。
見狀,她趕緊抓住話茬,“你剛說易肖顧,他人呢?”
“彆提了,”三禾擺手:“他正在樓上照顧老太太呢,被那老太太折騰得夠嗆。”
“老太太住院了啊。”簡挽視線看向了住院部,“幾樓?”
“4樓。”三禾說,“你要上去?”
半夜的醫院依舊人來人往,臉上都出奇一致的緊繃。
簡挽此刻也一樣。
她現在這個腿爬四樓,怕是——
頓了頓,簡挽說:“上去看看吧,不知道老太太休息沒有?”
王戈義俯身,蹲在她麵前:“姐,我背你上去。”
簡挽愣了愣,腦子裡突然想起了柏廷的樣子。
“不用了。”拒絕後,她看了眼周圍,沒有他的身影,隨口道:“厲蘇溪也在樓上?”
王戈義起身,說:“沒,回去照顧玉潔了。”
眼見著沒下一句,簡挽才悠悠道:“哦,那柏廷呢?也回去照顧玉潔了?”
不明醋意。
她自己都沒察覺出來,三禾跟王戈義更是遲鈍。
他們隻說柏廷交完錢後,就帶著小姑娘在派出所做筆錄去了。除此之外,他們一句廢話都沒有。
簡挽眸色一暗,也沒再繼續問,上了樓。
半夜住院部的統一關燈時間是九點半,樓道內都安靜了,除了中間那個病房。
簡挽不明所以,直到護士越過他們,敲著那個門:“請你們保持安靜。”
易肖顧的聲音傳出:“知道了知道了。”
簡挽看了眼三禾跟王戈義,他們兩個撇嘴,擺手,表情看上去十分滄桑,一下午像是過了十年,“一下午都這樣,誰也拿她沒辦法。”
正猶豫著要進去,護士朝他們走過來,直接掐斷念頭,“你們明天再來吧。”
病房內又傳出來一陣鬨聲,簡挽也沒堅持,三人走了出去。
眼看著一天過去了,他們一行人也沒個正經飯吃,三禾跟王戈義便起身找飯店買飯去了。
又回到醫院大廳,簡挽獨自一人坐著。
她看了眼周圍,才掀起褲腿,膝蓋水腫了。她目光有些麻木,手輕揉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