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乾!不乾!煩不煩人呐!”
三禾陪著笑,卻被潑了一臉冷水,臉上寫滿了沮喪,忍不住發牢騷:“你妹的,不乾就不乾,艸你妹呢!”
王戈義趕緊跑過去,“沒事,沒事,沒事,淡定。”
這會天氣燥熱,人本來就容易著急上火,三禾已經一周沒休息過來,情急罵人也在想象之中。
但這麼乾下去不是辦法。
簡挽收起傳單,朝兩個人招了招手,回到了車內。
車內有一股橡膠烤熟的味道,很窒息,但總比被人指著臉罵的自在。
三禾問王戈義,“咱這周招到幾個?”
王戈義低頭看了看本子,一頁一頁翻過,畫對勾的僅僅有三個。
“才三個!?”三禾說:“這等到找到人,工期都不知拖多久了。”
說著,她就轉身問簡挽,“姐,柏廷哥是因為那晚喝酒的事,所以才不過來了?”
那天酒後,簡挽一直沒時間跟柏廷聊。
三禾和王戈義又問的緊,她沒辦法才扯了句:柏廷應該不來了。
簡挽沒應,隻是說:“開車,我帶你們去個地方涼快一下。”
中途吃了飯,大概開了一個小時,到了一個小鎮。
這個小鎮看上去更破舊,門樓已經掉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掉了個偏旁,“托爾巴卡斯西”的拖字,隻剩了個提手旁。
往裡開,路顛簸不平。
王戈義似乎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個地方,有點印象,“姐,這不是被點過名的貧困地兒麼,來這乾什麼?”
這裡的大部分地區都發展落後,大多都是貧困鄉鎮。
簡挽搖下窗戶,“帶你們睡睡床。”
她們已經一周沒挨過床了,她們住的地方離市集太遠,這裡相對來說,還算近一點。
“找賓館?”王戈義滿眼放光,隨即很快黯淡,“但我們不是沒錢麼?”
簡挽搖頭,“不住賓館。”
王戈義納悶:“那住哪?”
三禾:“哎呀,等一下到了不就知道了麼,這麼囉嗦。”
王戈義:“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三禾:“欸,我就不好奇,你能拿我怎麼辦。”
看著二人鬥嘴,跟唱雙簧一樣。
簡挽唇角輕輕彎了彎,扭頭看窗外。
12年了,這裡一點都沒變。
如果非要說變化,那就是路邊的房子成了瓦房,路邊的標語也換成了新的。
她自從上大學開始,每年都會來這個地方。
所以對這裡細枝末節的變化都格外敏感。
看著前邊路口,簡挽十分敏銳地說:“三禾,前邊右拐。”
中午一點五十,她們準時到了一個四合大院前,往裡看,院子很大,很寬敞,地麵還是磚地。
抬頭往上看:“托爾巴卡斯西福利院”
是用兩種語言標示的,一種是普通話,一種是她們當地語言。
三禾正想問簡挽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這時從院子裡走出來了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她們三個,原本想擺手驅趕,卻在看見簡挽的那一刻,頓了頓,眯著眼,瞅著。
簡挽笑:“院長,是我,你沒認錯。”
她說的是當地語言。
這裡的普通話已經開始普及,大部分人都能說普通話,上年紀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