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戈義好心提醒:“姐,前邊是無人區,快沒信號了。”
在簌簌風聲中,簡挽捏著手機的指尖泛白,說了聲:“嗯。”
正說著,手機就自動掛斷了。
車內死一般的寂靜。
窗外冷風卷著細沙的聲音像是死亡暴風雨的前兆。
王戈義和三禾自覺識趣的沒有開口問,隻敢透過後視鏡看著簡挽。
簡挽把手機放到包裡,又翻看起了項目資料,看上去沒受什麼影響,隻是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上去發白。
驀地,簡挽說:“幫我把電台打開。”
還沒當三禾調好,就聽見簡挽問:“你們剛剛是不是都聽見了?”
王戈義說:“沒有,”說完後覺得自己說的太假了,又補充著:“沒有聽清,我們在前座也聽不清。”
“沒事,”簡挽抬眼,看著他倆,剛想再搭話,她就透過昏黃的車燈看到不遠處朝他們衝過來的一頭黑熊,“王戈義,小心車前!”
王戈義回神,看到黑熊直衝她們而來。
他一個急刹,速度很快地將方向盤向右打,可道路崎嶇不平,下一秒前輪胎爆胎,車輛失控,半個車身都被掀飛。
‘嘭’的一聲。
之間空曠的國道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刹車印子,以及破碎的車殼。
——
夜色昏鬱,圖利斯旗是風沙的天地。
黃沙像鐵鍬揚沙似的劈頭蓋來,彌漫著,天昏地暗,天地都像倒了過來,筆直的國道一眼望不到頭。
植樹公益誌願者們牽著駱駝,頭盔上的頭燈直射著似棉布般厚重的沙塵,勉強探路。
他們包裹得很嚴實,步子沉重緩慢。
然還沒走多久,駱駝也不走了,順風站著一動不動。
隊伍最前邊的男人用鞭子抽打著駱駝走了幾圈,駱駝想走,但連方向也搞不清了。
這大漠刮起的風沙,一不留神便被活埋。
領頭的男人眉心緊蹙,麵色不是很好。
他拉扯韁繩,吆喝著讓駱駝臥倒,隨即在大風裡大聲吼:“就地休息。”
駱駝並排臥倒,他們將毯子搭在駝背的駝峰上,擠進了這個窄小的帳篷。
直至一旁有人扯了扯領頭的男人。
眾人這才發現不遠處翻掉的車。
男人作勢要前去查看,有人側身擋在他的麵前,“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吧,誰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簡挽被胸腔處傳來的疼痛痛醒,她的上半身在車外,雙腿被卡在車內。
她試探性開口:“王戈義?三禾?”
一張嘴說話,嘴裡立馬就被沙子灌滿了。
“咳咳、、咳咳咳、、、”
風沙太大,簡挽的眼睛根本沒法睜開。
她隻好微眯著眼,往四處看了看,注意到了若隱若現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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