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道:“還沒恭喜趙姐,”她想了想,有些鄭重道:“重獲新生。”
謝青雲不必韓沁怡吩咐,自動擔當起了倒酒小弟的職責。他的臉上有些僵硬,直到這一刻,他的猜想落在了實處,他才敢去想一個他本應該知道卻故意回避的事實:韓沁怡並不在乎他。
準確地說,韓沁怡並不在乎這件事會給謝青雲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的前途,在韓沁怡看來不過是可以隨時送出去的禮物。
他心底有些自嘲,不知道這樣的自己,對於韓沁怡來說算不算有價值。而他竟然期盼,他是有價值的。
他給餘楓倒了酒,卻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謝青雲拿過空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餘楓,“餘老師,事出有因,您多見諒。”
他的話說得含糊,看似是在為自己的回應與小作文道歉,實則是模棱兩可地將自己包含在了韓沁怡和趙安陵的計劃裡,仿佛這樣,就可以解釋自己後續的所作所為,仿佛他強行裝作知情人,就能順利地成為韓沁怡和趙安陵的倀鬼,就能有一絲隔絕狼狽的底氣。
席間除了王芍筠,三個女人都把謝青雲的行為和意圖看在眼裡,卻誰也沒有戳破。她們安靜地欣賞著一個愚蠢的男人帶來的表演。王芍筠好像看愣了,忍不住想要說話,被趙安陵夾了一筷子菜,打岔過去。
“都不是外人,咱們之間不講這個。”餘楓笑著喝了酒,並把手蓋在了杯口上,拒絕了謝青雲接下去的動作,“韓總,再這麼乾喝下去,我可要懷疑您有意灌我酒啦。”
韓沁怡一笑,說道,邊吃邊談。誰都沒有提起餘楓與謝青雲的往事,仿佛這件事就這樣揭了過去。
趙安陵舉起酒杯,敬了韓沁怡一杯,“沁怡,多謝你。”
韓沁怡忙回道:“你我何必說這些。”
餘楓笑著問:“聽說韓總和趙姐是同學?”哦,聽王芍筠說的。
韓沁怡回道:“嚴格來說隻是校友。我當年上學的時候,家裡遭逢巨變,是安陵一直供我讀完了大學。”
餘楓愣了一下,感歎,王芍筠這個八卦王怎麼有點不靠譜……後邊這麼重要的內容怎麼沒說。
誰知王芍筠來了精神,驚呼道:“還有這段!安陵姐你怎麼沒說過!”
餘楓看她,也不知道對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王芍筠絲毫沒有自己已經被懷疑了的自覺,一臉八卦地看著趙安陵。
韓沁怡看著王芍筠的傻樣樂了,“安陵不愛提這些,說起來她是我的恩人,後來我第一段婚姻不算太平,是安陵幫的我。後來我們合夥創業,安陵出錢,我出力,要不是陳建生……”韓沁怡擺了擺手,自己也覺得掃興,“我自罰一杯。”
餘楓隻知道趙安陵當年是某戲劇學院的校花,家境好,演技也不差,隻可惜嫁給陳建生以後就相夫教子,再提起她時,就成了陳建生的老婆,作用隻在於陪陳建生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