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
起床後,桑知語眼睛半睜半閉地站在洗漱台前。
牙膏還沒擠好,視線不經意地瞥見鏡中的那個女孩,臉明顯腫得比昨天厲害,有幾分神似蜜蜂狗,她後悔了。
後悔昨晚沒聽趙心妍的,拿熱毛巾敷一敷臉。
今天要上班,怎麼辦?
洗漱完,桑知語懊惱地走出房間。
恰巧,碰上準備也去上班的趙心妍,她沒來得及道早,結果趙心妍一看到她就笑了。
笑點是什麼,顯而易見。
她鬱悶地捂了捂臉:“彆笑了!”
“你的臉!像嘴巴裡藏著食物的鬆鼠,蠻可愛的!”趙心妍努力憋住笑意,“也像拔智齒後的腫脹,如果有人問你周末去做什麼了,你就說你拔智齒。”
“……”桑知語不想說話。
但是,趙心妍說的不失為好辦法。
因為人類的好奇心非常旺盛,肯定有人問她臉為什麼腫了。
考慮到顏麵問題,她找了個口罩帶上。
口罩正好掩蓋住腫脹,桑知語照了照鏡子,確定招不來彆人異樣的目光,才出門上班。
然而,一到公司,便有同事問:“桑知語,你戴口罩是生病了嗎?”
她自然地道:“拔了智齒。”
接下來,連續幾個同事問了相同的問題,她回答也是相同的。
每當彆人問一次,她心裡就增加多一點對沈辭的厭惡。
說來說去,她弄成這樣,還不是拜他所賜!
他若沒出軌應雨竹,她至於嗎?
有些煩躁地度過了上午,中午時分,桑知語略微生無可戀地吃飯。
咀嚼必不可免拉扯到麵部肌肉,偏偏她傷到的左臉是喜歡拿來吃東西的,偶爾忘記了,用左邊咀嚼一下食物,那酸爽絕了。
吃著吃著,還有眼力勁不太好的同事,調侃她的臉。
瞬間,她想送沈辭和應雨竹上天的心極其強烈。
同事仍在嘻嘻哈哈,她禮貌又敷衍地回應,順便看看手機。
蔣霆發她的微信消息彈了出來,他問她:
【臉好點了嗎?】
【派出所有跟你聯係嗎?】
臉沒好,反而加重了!那兩個壞人被物業及時阻攔,僅是打了她一巴掌,警察隻能根據治安條例地作出行政拘留他們七天的懲罰!
心底不自覺地默默回答了蔣霆,實則桑知語標點符號都懶得回複。
蔣霆不是第一個對她有過保護姿態的人,沈辭也保護過她。
一時的保護說明不了什麼,倘若小小的感動,就能讓她甘願接受蔣霆的喜歡,那她和沈辭三年的婚姻裡受過的痛苦都白受了,而且蔣霆給她的印象實在不行。
即便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剩下蔣霆一個男人給她選擇,她也不選他。
憑什麼她就得從垃圾桶撿男人?
她不能找個相對正常點的另一半?
可對方又確確實實幫自己出頭了,於是她回複個敷衍味濃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