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沈辭房間門前,愣是醞釀了好幾分鐘,管家方敢敲門,稍微提高點音量,充滿歉意地對裡麵說:“先生,對不起!您說的佛珠手鏈,我沒找到。”
話音一落,見沈辭從裡麵出來,管家立馬低頭。
“桑知語那些東西呢?扔哪了?”
連續多日的失眠,沈辭頭一次發現自己如此認睡眠環境,房間大變樣,自己就失眠了,壓根睡不著,哪怕短暫地睡著了,也很快醒過來,反反複複的。
迫於失眠傷身,他決定把房間恢複原樣。
聞言,管家先是驚訝,後是意料之中的淡定。
“太太的東西價值昂貴,扔掉太可惜了,傭人們舍不得扔,我做主叫他們將東西放儲物室了,還請您原諒我的自作主張。”
桑知語說她和沈辭不是夫妻了,可豐富的人生閱曆和工作經驗使管家在沈辭麵前不敢隨意改變對桑知語的稱呼,也不敢隨意扔掉桑知語的東西。
發出命令的那一刻,沈辭沒想過桑知語的東西會被管家傭人留在家中。
聽見管家的話語,他漆黑的眼眸中似多了一些光亮。
“東西本來放哪的,就拿回來放哪。”
說完,他重新回房間找戒指。
桑知語的婚戒,究竟去哪了?
還有,佛珠手鏈又去哪了?
手鏈是桑知語前年到極其出名和靈驗的寺廟給他求的,當時她興致勃勃地說手鏈開過光,其中有個作用是能令人心靈寧靜,助於睡眠。
輾轉難眠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特彆想給自己找點事做,眼下他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不見的兩樣東西。
今晚找不到,他不想躺床上,因為腦子循環地想這件事,壓根培養不了睡意。
差不多是翻箱倒櫃地找了一遍,傭人在周圍聽管家的指揮,擺放好桑知語的東西,沈辭餘光無意地掃了掃傭人剛往牆上釘好的巨大相框。
相框裡是桑知語和他的婚紗照。
一開始,他不讚同房間牆上懸掛桑知語姿勢較為做作的婚紗照,但桑知語執著地認定他們的婚紗照裡這張照片最好看,非要放在房間。
而且,不止家裡多個地方貼了婚紗照,她還拿去他公司,強行在他的辦公桌上放了裝有婚紗照的小相框。
美名其曰,讓他工作累了,看一看他們的合照來舒緩舒緩疲勞。
舒不舒緩疲勞,他沒感受到,這會倒是認清自己不能輕易改變長期待著的環境,一旦作出改變,適應的過程漫長而艱辛。
這幾天,他在家失眠,在公司沉不下心工作,心底時不時地冒出不受控製的躁意,身體的運轉也不太正常。
深呼吸幾次,沈辭壓下失眠帶來身體的異樣,目光不禁定格在他和桑知語的婚紗照上,沒料到越看越煩躁。
最後胸腔內湧現一絲說不明的複雜情緒,與他的大腦搶奪身體的支配權,有種神秘力量誘導他去某個地方,但他不清楚自己想去哪。
他待不下去家裡,開車出門,漫無目的地在黑夜中遊走。
想著,與其睜眼到天亮,不如提前完成手裡的工作,豈料,他去公司的途中,經過一個熟悉感的小區。
陽、光、小、區。
小區的名字一閃而過,沈辭仍看得到。
桑知語住的地方,他進過一次,難怪有熟悉感。
他不由記起自己上次的情緒失控,把車子停在路邊,拿出手機編輯文字。
小區裡的桑知語,洗漱好後,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滾,打算關機睡覺之際,收到一條來自倒背如流的號碼發來的短信。
【你換個城市生活,彆在a市待了,讓我哪天倒黴遇見你這位不識好歹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