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當空。
快速行駛的車裡,司機專注開車之餘,偷偷地注意幾眼後視鏡中的身影。
boss最近兩天的氣壓比平時低,今晚似乎更低,也意味著自己要更加小心翼翼地服務boss,這活是越來越難乾了。
心底碎碎念幾句,後視鏡中原先垂眸的男人忽地抬眸,目光淩厲地朝前掃去,受到驚嚇過後,司機立即若無其事地開車。
看了看母親半個多小時前的來電記錄,以及回想起母親嚴肅的語氣,沈辭疑惑母親今天究竟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非得讓他去她的住處一趟,然後當麵說。
在他到達母親的住處,見到母親和姑姑緊挨著時,疑惑得到了解釋。
注意到侄子來了,沈凝月朝沈母說:“嫂子,夜深了,你把沈辭叫來,影響他休息,多不好。”
沈母麵無表情地注視兒子:“好端端的,你為什麼停了給你姑姑的錢?收回這兩年給過你姑姑的錢,又是哪回事?”
“嫂子,說不定是基金會的人弄錯了,沈辭不知情,你彆罵他,害他受委屈。”沈凝月輕拍沈母的手背,輕聲細語的。
“沈家現在是他當家做主,沒他下的命令,基金會的人狗膽包天不了!”
一跟沈凝月說完,沈母怒色略顯,馬上罵兒子:“你說說你,為人侄子,為人女婿,你姑姑等同你半個媽,你孝順她是應該的!你才給她幾個錢?乾的叫人事嗎?”
麵對罵聲,沈辭神色不變,慢條斯理地問:“姑姑,你要不要算算你今年投資失敗虧損的錢?坑是誰的錢填平的?”
兒子這麼一說,沈母視線馬上從他收走,回到沈凝月的臉上。
提到投資,沈凝月訕訕一笑:“今年沒過完,我投資的項目進度……”
沈辭冷聲打斷:“吸血該有個度,彆人不給你吸了,你大吵大鬨,想過後果嗎?”
侄子明擺著說自己是吸血鬼,沈凝月很不樂意,為自己挽尊:“沈家的繼承人是你,老爺子分配財產不夠公平,我算不上吸血,投資花的那點錢,頂多算拿回自己的份額。”
聽這話,沈母覺得不對。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尤其是需要傳承的大家族,財產是無法公平分配的,如果所謂的公平分配,會大大削弱家族的力量,所以,繼承人是默認占據財產大頭的。
她兒子不是一出生就確定為沈家的繼承人,是經過沈老爺子千錘百煉,再被選中當繼承人的。沈老爺子將盛元集團交給她兒子後,其他財產分配均勻,沈凝月拿了不少。
可惜沈凝月無論做什麼都是賠錢的一把好手,很快就淪落到靠基金會發放的錢來生活。
這是沈老爺子特地設立的家族基金,怕哪個不肖子孫成為敗家子,幫他們未雨綢繆,做好下半生衣食無憂的最後防線,不過,沈老爺子退休、不管事了,一切由她兒子說了算。
當前扯這點的意義不大,沈母直接換話題,略微失望地看著兒子:“先不說這個了!我還要問你,你和知語簽的婚前協議,一離婚知語隻能淨身出戶,你心思不拿去放正道上,用來算計你的枕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