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可是農家人的寶,如果不是家裡出了大事是沒有人會賣地。
南嶼心裡歎了口氣,倒是他想的太好了。
江父摸了摸下巴,無奈道:“若是你不急,等農忙後我幫你打聽打聽。”
現在都忙著收割糧食,沒有幾個人有空閒呆在家裡。
江母忽的拍了下大腿,激動道:“璟舟成親那日,趙家漢子跟你喝酒時好像說過他要送孩子上學,想賣一塊地。”
趙家漢子名為趙蕈,土生土長的泰安人,前些年剛分家,今年日子才好過了不少。
江母想到了很多:“趙蕈也是個苦命的,癱上個後娘,日日都過苦日子,自從分家了才好上不少……”
俗話說得好,有後娘就有後爹,趙蕈自然也是如此。
他是家中老大,日日都操持著家裡的農活,後娘生的幾個孩子則是在家遊手好閒,一等到收割時便說這兒痛哪兒痛,隻能讓他乾了所有的活。
沒有農活乾,趙爹就讓他到鎮上扛大包,賺回來的錢全都要交到後娘手裡,他是一個子都存不下來。
趙蕈的妻子也不能閒著,洗衣做飯喂雞鴨。
總之一句話概括,趙蕈與妻兒被趙家吸血,吸了大半輩子。
南嶼聽著也頗為心痛,像趙蕈這般有親人勝似無親人的人兒,比他過得難。他好歹還能帶著南嘉靠一手繡活跟賣菜存下來銀子。
他微微抬眼,問:“淑芬姐,那塊地在哪兒?價錢幾何?”
為了能早些做上買菜的夥計,他是無論如何都要買一塊地的。
江母搖搖頭,她沒有仔細聽。
江父仔細回想,“當時小趙就隨口說了說,我也不知他到底要賣哪兒的地,也不知要多少價錢。”
南嶼的一顆心沉了下來,心想:這幾日怕是不能把事弄好了。
也辜負了南嘉跟江璟舟要來的機會。
江璟舟可對趙蕈沒什麼了解,仔細聽了江母的話,他開口:“要不明兒割小麥時,問一問趙叔?”
趙蕈的地跟江家的近,問一問也不耽擱什麼事兒。
當初分家趙蕈就分了兩塊地,還是荒地,一開始收成不好,他便去扛大包也是這幾年才賺了錢買了上等地。
要不是他的漢子提出要去讀書,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地給賣了。
江父覺得他的提議不錯,頷首:“那就聽璟舟的,明日我們去問一問。”
江母瞧了眼外麵的天色,“天也不早了,你們二人先回去。”
今日乾了一天的農活,她身體早就吃不消。
江璟舟聞言,“娘,你記著農忙後有空閒就做你跟爹的衣裳出來,我放學回來要瞧到你們穿新衣裳。”
擔心二人舍不得這幾塊布,他特意叮囑。
“我省的了,你們快些回去,我跟你爹還未洗澡,你們在這兒耽擱我的時間。”江母笑吟吟的趕著人走。
南嶼提著油燈,江璟舟跟在他身後,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
“阿爹,我也給你買了布,待會回去你等等我,我拿給你。”江璟舟看著前方的路,沒有將目光放到對方身上。
南嶼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哪用你拿給我,我待會直接跟你到臥房外頭便成,我也要跟嘉哥兒說些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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