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走的急了些,倒是忘了給楹兒添上一份賀禮。”
“陛下不是送了臣妾一屋子的夜明珠做賀嗎?”
周幼檀走在他的身側微抬頭便對上了那人望過來的目光,她眨了一下眼。
聞祈輕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是皇帝送給穎嬪的賀禮,不是聞祈送給周幼檀的。”
無論是何人所送,皇帝也好,聞祈也好,對周幼檀來說卻沒什麼區彆,畢竟她是蘇扶楹,而不是周幼檀。
“那陛下要送給臣妾什麼?”
她是這麼想的,但也不能掃了皇帝的興致,便裝著一副小女兒家的模樣。
聞祈帶著人走到了那棵梧桐樹下,半蹲下身拂去了上頭的梧桐葉,景林適時的遞了個小鏟子來,他便當著周幼檀的麵刨開了上頭的土然後從那兒拿出了兩壇子酒。
他手上早已沾滿了土腥,周幼檀拿著帕子給他擦著。
“陛下就是要送臣妾兩壇子酒?臣妾自中了毒中了劍後便不太飲酒了。”
“這是蘇合香酒,一滴萬金,能調五臟,祛腹中諸病,朕問過賀太醫了,賀太醫說楹兒喝些蘇合香酒對身子是極好的...更何況...朕曾聽說這民間有以酒為聘的習俗,就備下了這酒,楹兒不喜歡?”
蘇合香酒確實名貴,聞祈估計也是費勁了心思才弄來了這麼兩大壇子的酒給她,周幼檀怎會說不喜歡。
“臣妾喜歡,謝陛下隆恩。”
她將聞祈的手擦乾淨,可那人卻起了壞心,摸了一把泥便蹭到了她的鼻尖上。
周幼檀先是蒙了一瞬,隨後才反應過來剛剛聞祈到底是做了多麼孩子氣的事兒。
“陛下?”
聞祈的笑聲格外爽朗,周幼檀當即起了身看了這狗皇帝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也抓了一把泥丟到了這人身上。
“陛下,這是禮尚往來。”
……
一向沉穩持重的皇帝同低眉順眼最會裝巧賣乖的穎嬪竟在含章殿內打了起來,誰也不肯認輸。
景林見狀便挨個敲打了一番叫這宮女兒太監都閉上嘴,誰也不準將今日之事傳出去。
打了一身的泥,周幼檀同皇帝本是要各自沐浴更衣的,可更著更著便從浴桶裡更到了床榻之上,更到周幼檀根本便起不來去給皇後娘娘晨省,好在這狗皇帝還有點良心,一早便叫景林去告了假,她便也安心的昏了過去。
等周幼檀再醒時已近午時,紙鳶撩開幔帳將她扶了出來。
“現在何時了?”
“快午時了。”
周幼檀在梳妝台前落了坐,沒什麼精神頭的叫紙鳶同錦繡給自己篦頭上妝。
“本宮睡著時這含章殿可發生了何事?”
“太後娘娘又差人來了一趟,說是叫娘娘醒了便去一趟廣陽殿給太後請安。”
許是昨兒皇後去了廣陽殿朝太後告了什麼狀,太後便也急急的一遍兩遍的差使人叫她去,周幼檀倒是不意外,她點了頭。
“膳備好了嗎?用了膳便去一趟廣陽殿吧。”
“備好了,陛下走前還叫景林公公留了一碗湯藥給娘娘。”
這話是夏雨說的,她便是來送這碗藥的,藥已熱好如今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