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停了手,卻是不服氣,隻能等著這嶽庭走了後,怒視著地上的這一對兒姐妹憤憤然的罵道。
“鎮國公府出來的世家小姐竟也給這太監做對食,不知羞恥的賤坯子。”
蘇扶楹一直沉默著,卻在聽這嬤嬤罵了姐姐後,不顧身上的傷痛,要追上去與這嬤嬤理論清楚,卻被蘇扶光拉住了手腕。
“楹兒,罷了,左右已如此,彆人要罵便罵吧,隻要能護住你,姐姐便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你這凍瘡厲害得很,姐姐從嶽公公那兒求了藥給你。”
……
用過午膳,蘇扶楹便被嬤嬤派去內府取一些辛者庫要洗衣裳用的胰子。
上午被打破的衣裳換成了一身兒洗的些許泛白的宮裝,她的容色向來是頂好看的,縱使沒做什麼打扮走在內府裡也明晃晃的招了不少小太監們打量。
“正祥公公,奴婢來取些洗衣裳用的胰子。”
蘇扶楹對著這內府的掌事公公盈盈一禮。
正祥是這嶽庭的遠親,同受貞妃娘娘庇護,在這內府也是個頂厲害的角色。
自嶽庭收了這蘇扶光做對食後,他便瞧上了這曾有京州第一貴女之稱的蘇扶楹,所以總是想著法子去辛者庫瞧瞧這宮女兒。
一來一回間,那掌事嬤嬤自然也是知道了正祥的意圖,所以每次要來內府取些什麼,她都是派蘇扶楹來。
討好一下這內府大總管,她也有不少油水拿不是?
“這許久未見蘇姑娘了,蘇姑娘倒是比前些日子瞧著還要可人兒些啊。”
正祥搓著腰間玉佩的穗子,上前半步,另一隻手便想要從蘇扶楹身上討點兒好處。
不少小太監們都停下了步子瞧著笑話。
今日來這內府前,辛者庫的掌事嬤嬤特地敲打過蘇扶楹。
話裡話外皆是讓她從了這正祥,那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反正蘇扶光已從了嶽庭,以及徹底敗壞了昔日鎮國公的名聲,也不缺她一個。
勸她識相些。
可蘇扶楹寧死於長鞭之下,也不願“識相”,她避了過去。
下一瞬正祥惱羞成怒的耳光便落在了她白皙的臉頰上,這一下他是用了十成十的力,她的臉即刻便腫了起來,駭人得很。
“我要了你,那是給你臉麵,蘇扶楹,你還當自己是鎮國公府的貴女那?你姐姐都從了嶽公公了,你還裝什麼清高?!”
“嬤嬤隻叫奴婢來內府取些胰子,並未叫奴婢伺候公公,何況這宮裡上至嬤嬤,下至最卑賤的宮女兒都是陛下的人,難不成公公想要越過陛下去?”
蘇扶楹從未言辭激烈的與正祥有過口角之爭,這是第一次。
正祥也一向覺得這蘇扶楹好拿捏,性子軟,卻沒想到是個牙尖嘴利的,這一開口就把天大的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他自然忍無可忍,當即又甩了她一個耳光解氣。
蘇扶楹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下了這一耳光,她知道這正祥縱使仗著貞妃娘娘可也不敢太過造次,這倆耳光打下來,她也就能安安穩穩的取了胰子回去了。
她垂眸,腫的有小山高的臉低了下去。
“公公,奴婢來取些胰子。”
“正祥!我倒是不知這後宮什麼時候由你做主了?宮規有言,若無過錯不得隨意打罵宮女兒,何況你還是個太監,成何體統?!”
人未到聲先至,赭色素錦繡著蝶花暗紋,掐著蝶花手帕的嬤嬤走了過來,她的身後該跟著幾個年歲小一點穿著翠色宮裝的小宮女兒。
祖製宮女嬤嬤身上的飾物不得超過三件兒,而這嬤嬤加上耳墜子和玉鐲子便足足有了五件兒,隻有太後身邊的大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