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卉忙道:“不用,我帶了。”
季清識停下手,想想又說:“好吧,田正峰那個人很討厭,你也不要為這種事傷心,晚上好好休息。”
“好。”
季清識回到宴會廳,在門口恰好遇見鐘然,他身邊還跟著總裁辦的秘書。
她眼前亮了亮,脫口而出,“鐘總。”
鐘然轉身看見她,微挑了眉。讓總裁辦的人先走,停下等了她一會。
他看見季清識紅撲撲的臉,眼睛亮晶晶的,眉眼都比往日更生動明豔。
他問,“遇見什麼高興事了?”
季清識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表現那麼明顯,眨了眨眼,“沒有。”
想想覺得這樣說不對,又說:“我剛剛都看到了。”
他嘴角彎了彎,語氣散漫:“原來看熱鬨看高興了。”
鐘然覺得有點累,索性倚靠著牆和她說話,借機休息會。
可是她又搖搖頭,眉間微皺,像是在想事情。
鐘然沒說話,垂眸等著。
過了一會才聽她說:“謝謝。”
他笑:“謝什麼?”
“就是田總的事情,他這個人吧有點討厭,剛剛……”
季清識猶豫著,沒把事情說的太仔細,隻是強調:“……就是很過分。”
鐘然樂了:“說的什麼玩意。”又問:“他欺負你了?”
季清識搖頭:“不是,就是逼我們喝酒。而且我聽同事說,他以前也經常這樣,欺負女生,我本來還覺得傳言有添油加醋的部分,但是今天看到的,比彆人說的還過分,他就……”
她還沒說完,就聽鐘然倏的笑了聲,她閉了嘴,而他傾身彎腰,狹長的眼睛裡帶著玩世不恭的笑,靠近了,直勾勾的平視著她的眼睛。
身上濃厚的酒氣似有若無的傳過來。
季清識不知道為什麼感到緊張,心臟略微加速,抿著嘴唇,略往後退。
幾秒的沉寂,她好像從他棕色的瞳仁裡看見小小的自己,泛著呆氣。
也可能是錯覺。
鐘然語氣玩味:“小姑娘,跟我告狀呢?”
“不是告狀。我就是把聽到的……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告訴你。”
“不公平的事情。”鐘然極輕的笑了聲,重複了一遍她這個詞,覺得還挺有意思。
說的他跟斷案平冤的縣太爺似的。
季清識表情認真:“我沒有胡說八道,也沒有故意說領導不好,因為好多人都說了同樣的話,那就不是空穴來風,而是……”
鐘然直起腰身,抬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沒讓她繼續解釋下去,“行了。”
“師哥給你做主。”
和平時逗她的語氣一模一樣,拖腔帶調,難辨真假,不像什麼正經話。
季清識卻微微愣了下,頭發被他揉的有點亂,她伸手捋順,動作不太自然,像是在掩蓋什麼。
心臟忽然跳的有些亂。
有件事她沒有說。
杯子碎了,其實是她故意的。
也不算完全故意,隻是她碰到杯子時,本可以小心點,不至於讓它碎在地上,引人注意。
可那一會,她就莫名想起他上回那句,也像是玩笑話的,以後罩著她。
她鬼使神差的,沒有攔下那隻搖搖欲墜的玻璃杯。
她就是,稍微試了一下。
結果杯子應聲而碎。
鐘然也和他說的那樣,如約而至。
季清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他也未必是為這來的。
就是……
季清識低著頭,
她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奇怪。
“喝酒了嗎?”鐘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季清識搖搖頭,他拿出車鑰匙,扔給她:“那待會把車開回去。”
季清識接過,又問:“那你呢?”
“我?”鐘然看著她笑了笑,“那你當然也得把我帶回去了。”
季清識實誠的哦了聲,把車鑰匙裝好,她剛剛遇見他的時候,他除了些許倦意難掩,其他都和平時一樣,臉不紅心不跳,走路還穩當。
可這說幾句話的功夫,他又像是有了幾分醉意,靠著牆眉目疏懶,囑咐她:“待會你留神看著,我要是被灌的走不動道,你就過來扶著我點。”
這個要求就讓季清識有些為難,今晚的酒會在場幾百人,不說高承聖和施旭,總裁辦全體都在,他那麼多秘書和助理,怎麼也輪不到她去扶啊。
鐘然看她的表情就不樂意,嘖了聲:“季清識,合著我是一點也指望不上你。”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