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在前引路,虞璿細看水府,雖然也是玉石砌成,金銀裝點的華美宮殿,但在她看來卻頗有幾分寒酸。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是中原內地的河流,不比海中廣闊富庶,無所不有。
小參精晨曦沒見過世麵,見此熱鬨,十分的興高采烈,虞璿隨著這龜精老者進了水府,水府因有禁製,殿內卻是無水的。此時席中已經有了好些賓客,既有妖怪,也有幾個人族的修士,一隊魚妖舞姬正在翩然起舞,領舞的卻是個三十多歲的凡人女子,麵目姿色都是平平,但舉手投足都極有韻味,顯然是有真才實學的。
此時主人還未入席,賓客都在自家觀舞飲酒,席中許多水族妖姬穿梭般奉肴斟酒,殷勤服侍,倒也頗為熱鬨。見又來了個客人,旁人除了看上幾眼,也沒什麼反應,依舊觀看歌舞。
龜精老者將虞璿安排在一處上座,頓時便有兩頭魚妖過來,一左一右迎接。這兩頭魚妖,較之外麵那些守門的,化形上是好了許多,除了不起眼處還有些鱗片頭須未除,一眼瞧上去都是清秀小廝,姣麗少女。
虞璿坐了,小晨曦老實不客氣地跳上了席案,挑了一隻不知名的水果,仿佛葡萄,捧在手裡啜吸。旁邊服侍的魚妖女童見狀,也替她斟上一杯酒。
虞璿不大吃這些東西,略動了筷子,便隻瞧著小晨曦毫不客氣地指使那魚妖侍女,幫她挑了水果,將汁液一一擠出來,倒在不同的水晶杯子裡,五顏六色倒也好看。
忽然,旁邊席上一人探身過來,低聲笑道:“道友家養的這靈物好生有趣。”
說話的是個書生外表的年輕修士,看那光景是個散修,氣度倒也溫和,虞璿笑道:“這小東西也沒什麼用處,不過是見著乖巧,也不費吃食,於是撿來養著玩兒。”
那書生散修也笑道:“天生靈物都會擇主,有福者居之。道友腳下的那隻靈獸,是貔貅罷?據說這等靈獸萬年前到處都是,幼獸便能力撕虎豹,成年後更是堪比蛟龍,如今卻難得一見了。”
虞璿低頭看了那貔貅一眼,笑道:“可恨我家這隻甚懶,從不見它力撕虎豹,隻看見連平日吃的竹子,都要人送到嘴邊來。”
說了幾句,虞璿才知道這書生名叫陶燁,是中山國散修,因遊山玩水到此,被這裡水神請來做客。此人修為雖然不怎樣,但見多識廣,說起話來倒也頗有趣味。這兩人都不大看歌舞,於是低聲攀談了起來。
虞璿隻說自己道號搖光,問道:“陶道友先來,可知道這裡水君誰人麼?”
陶燁笑道:“我也是第一次來此,不過這位龍君風雅,之前就有耳聞。”於是將一段掌故娓娓道來,原來這裡水神是一頭蛟龍,三百年前來此占據這一段八百裡水道,行雲布雨受百姓供奉之餘,也愛上岸行走,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