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孟寒山所說,倒也是出身寒微的散修常選的一條出路,那便是嫁娶或是招贅上門,以得到夫家或妻家的提拔。道侶的關係總比一般投靠的要親近些,便能受惠不少。孟寒山這兩個弟子,無論水無塵或是雪無垢,儀容氣質都頗為出眾,雖然修為隻是築基期,但都相當有潛力,要說被人看中結親,也是大有可能。
這老道人又捋著胡須笑了笑,道:“不過他們兩個也都性傲,不大肯走這條路。不過這也是年輕氣盛的緣故,若是過個一兩百年還結不成丹,那時候心氣又不一樣了。隻要來個人能幫助凝丹,便是救命稻草,莫說嫁娶,真是什麼都肯做的。”雖是調侃的語氣,臉上笑容卻略有幾分酸苦。
虞璿一笑,卻不肯再接這個話題了,隨口道:“這一戰快要結束了。”
此時,韓晶已經出手,攔下了蔣煜的攻勢,喝道:“此戰是蔣師弟勝了。”
他將手一擺,示意蔣煜下去,向商季幽說道:“商師弟,你是否還要挑戰其他真傳弟子,若不能勝,或是不願挑戰,你的真傳位子便要削去了。”
商季幽披頭散發,雙目無神,對韓晶的話視若罔聞,隻是死死盯著虞璿所在的山峰,忽然大聲叫道:“虞師姐!你同我說一句話!”他叫得聲嘶力竭,雙眼通紅,仿佛賭輸了最後一分賭本的賭徒。
眾弟子早已議論紛紛,雖然好些人矜持地麵露不屑,但對這大比上忽然冒出來的緋色八卦,顯然還是喜聞樂見的人占了多數。
孟寒山眉頭一皺,起身道:“待我去打發了他,此人真是瘋魔了,一些臉麵也不顧。這般大呼小叫的!”
他剛要縱起遁光,忽然一道驚天紫色劍氣自一峰上斬下,諸人都是嚇了一跳,以為誰人如此膽大,竟敢在大比上公然行凶,擾亂秩序,更有些女修驚呼出聲。
韓晶視若罔聞,以他的眼光,早看出這道劍氣根本不是對著這邊,隻是皺眉催促道:“商師弟,三息之內還不回應,我便算你棄權。”
鐘紫郢高聲喝道:“商師兄,鐘某特來請教。”卻是他忽然挑戰商仲明。鐘紫郢雖有些擾亂秩序之嫌,但韓晶也是心裡嫌這商季幽丟人,隻想早早把他趕下去,對鐘紫郢此舉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揪住做什麼文章。
隻是,這一道劍氣落下,卻恰好同一道斜刺裡飛出的金光撞上,這道法術被劍氣擊潰,頓時金光四散。
就在同時,那商季幽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忽然大吼一聲,狂呼道:“你瞧我不起,你瞧我不起!”忽然整個身子如同扯線木偶般亂動了幾下,七竅流血,竟然是自絕經脈而亡,這自絕經脈和旁人出手不同,連在他不遠處的韓晶也不及救護,隻能瞧著一個屍首緩緩地落下去,直到中途法力散儘,才啪地掉在地上。
一道白光閃過,商仲明現身台上,臉色鐵青,冷聲喝道:“鐘師弟,你這一道劍氣果然好,好得很!”
他在商季幽失態時便十分不悅,待要將這丟人現眼的弟弟捉回來,偏偏待他出手的一刹那,被鐘紫郢發出的那道劍氣阻了一阻,緩了這一刻,商季幽已經自殺身亡,頓時悲憤莫名。
商仲明早就懷疑虞璿內中做了什麼手腳,但商季幽身上卻檢查不出什麼異狀。商仲明原來斷定他至少也要在築基期大圓滿上磨煉數十年,才能結丹,為防他偷偷凝丹,所需外藥也控製極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