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身邊無人,書生淡淡一笑,道:“河伯是神也好,是怪也好;能夠護佑得一方平安,便是索要再多供奉也隻能設法去辦,何況區區一女。”
虞璿見他這話說得通透明白,並非愚夫愚婦,便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聽公子這話,此地是有什麼不平安了?”
書生奇異地望了她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道:“姑娘果然不是本地人,隻是這話說來就長了,若不介意,不如請去小生下處再細細告知?”
虞璿不由暗自好笑,這書生適才還是非禮勿視,連和女子略近些也不肯,轉眼卻邀請一個陌生女子去他家,未免變化也太快了些。但她轉念一想,卻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請問公子尊姓?”
書生道:“小生姓王,雙名文智。”他領著虞璿在城中小巷裡繞來繞去,直到三間破草屋外停下。
虞璿不動聲色,隻看這王文智要說什麼,果然這書生噗通一下跪在了她麵前,連連叩頭,道:“仙人慈悲,還請救我父子性命!”
虞璿略略驚訝,道:“你說什麼?”
王文智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道:“這一國都是鬼怪,不是生人所居。姑娘身上清氣繚繞,一定是來自天外的仙人,求您大發慈悲救我們一救。”
虞璿皺了皺眉,卻並不說話,隻待這王文智繼續說下去。這一片洞天已經算得上魔域,魔氣侵染之下,尋常生靈都會產生異變。虞璿一路走過來,已經發現幾處妖魔盤踞,但因為並無超過金丹期氣息的妖魔,她也未有太多注意。
王文智怕她不信,道:“小生是二十年前流落到這裡,當時還是幼童,但也隱約記得之前的事情,這裡日升月落,都和以前大不相同。而且,”他臉上露出微微恐懼之色,“這城中//共有五萬零六千三十八人,除了每年送去給河伯的女子不會再回來。其餘生老病死,卻一人不增,一人不減。小生在城中擔任文書之職,查閱了這二十年來的人口數目,但凡某地死了一人,必然相應生出一人,連男女都是一樣。”
虞璿聽這王文智描述一番,已經猜到這是魔道中極高深的小六道輪回之術,被拘魂魄不能轉世,而秉承魔氣重新凝聚成胎,再度被生出來。這法術是用來對付道行極高的修真之士的,這般反複輪回胎中之謎,便是再高的道行也會被打落,昧了靈智,最終和凡人無異。
但能使出這種手段的魔道修士,已經近乎不死不滅的天魔。這種級彆的魔頭,幾乎沒有人能夠將其殺死,隻能封禁,或是罪孽太大導致的天誅,否則隨便找個洞天一躲,還真沒人能奈何得了。
看來,這小洞天遠沒有她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如果說建造這無間地獄的手法,頂多是煉就了不死魔嬰的魔道修士所為,那麼建立這城池的手段,起碼也是出自近乎魔尊的絕頂人物的手筆。
虞璿想到這裡,便又謹慎了幾分,向那還跪在地上的王文智一笑,道:“你剛才說,要我救你父子,你父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