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反問了一句,“師叔所需法劍定然不凡,這小城中來往的多是修為低微的弟子,想來很難尋到師叔所需。至於精鐵此物,城中並不流通,一時怕也湊不出萬斤來。不過師侄倒是有個法子,隻是稍麻煩些。”
虞璿笑問道:“什麼法子?”
卓輕塵道:“距離此地不遠,有好幾處修士聚集的坊市,專賣些法器,雖然真正好東西極少在市麵上流通,但也未必不會遇到一兩件合手的。師叔若是願意,小侄願意引路。”
他直到這會兒,才約莫反應過來,這位新晉金丹師叔在門中風頭正勁,但傳言其人二十年前還是一默默無聞的練氣弟子,忽然一鳴驚人,期間從無出現,應當是得了某種奇遇,一直苦修至今,無暇顧及外物。否則一位修士,彆說金丹,就是築基練氣期的,修煉之餘,這多年也該攢下些家當,何至於這般兩手空空,連護身的法器也要現買。
卓輕塵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虞璿手頭不夠寬裕,自家便先墊付了,無論多少靈石,能換得一位金丹真人的交情,都是大賺特賺。何況這位女師叔顯然並無多少曆練經驗,性子又平易,正是大好機會。
虞璿也不知道這位師侄早在心裡把自己當做“奇貨可居”,見他自告奮勇地出麵幫忙,殷勤備至,倒也欣喜,道:“這樣最好。”
虞璿並不在意自己欠了旁人人情,在她看來,不過是些許小事,有人願意結交,自不必拒人千裡,至於分寸,心中有數即可。因此卓輕塵殷勤請她往仙市一行,虞璿便欣然應了。
……
從仙市出來,虞璿心情頗為不錯,除了買下一柄法劍,更是買了好幾部海外見聞奇物的雜書,見卓輕塵一臉糾結又不好開口的樣子,猜到他所想,便笑道:“今日多虧了師侄幫忙,無可相謝。”見卓輕塵忙要開口謙遜幾句,擺擺手止住他,“看師侄所修功法,是水係寒屬道法罷?”
卓輕塵道:“師叔見得是。”
虞璿微笑道:“瞧你平日也算用功,道力頗為精純,再打磨幾年,也該到凝丹關頭了。”
這話一提,卓輕塵不免苦笑,道:“師叔天縱奇才,哪裡知道我們這樣人的苦處。小侄去年便修到了築基大圓滿,自詡資質尚可,也不曾懈怠。但仙凡之彆豈有那般容易!若能在百年內凝成金丹,便是得天之幸了。”
虞璿抿唇一笑,道:“才說你幫了師叔的忙,無以為報,忽然想起,有個小玩意倒可以借花獻佛,算作我的謝禮。”纖足一點騰空而起,“跟我來。”
……
卓輕塵駕著的是一件蓮蓬形的法器,他在同儕中也算身家頗寬裕之人,這件碧玉蓮蓬飛遁極快,且可放出一道清光護身,隻是他竭儘全力將法器催到最快,也隻堪堪趕得上前方那道不疾不徐的纖纖背影,欽敬向往之餘,更是對成就金丹境界多了一種極大的渴望。
虞璿領著這師侄徑自往東南方向疾飛,足有數百裡,方才在一處荒僻野山按落遁光,卓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