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峰,雲英洞。
“砰!”
一個紅衣似火的少女滿麵怒容,揮手將桌上器皿刷落在地,打了個粉碎,猶自不解恨,放出一對古樸金戈,在洞府石壁上亂砍亂劈。室內寒光環繞,那跪在地上的侍女戰戰兢兢,冷汗直冒,又怕被主人法寶誤傷,又不敢起身躲避,唯恐惹得女主人怒火更勝,隻得匍匐低頭,一動也不敢動,聽天由命。
“眉兒,不得胡鬨!”隨著一聲男子的怒喝,兩道淡淡玄光飛出,將那一對金戈纏住,動彈不得。
一個玄袍男子走了進來,約莫三十餘歲,方麵大耳,形貌威嚴,腰係玉佩。見他進來,這紅衣少女也平靜下來,雖然柳眉倒豎,胸脯還在微微起伏,卻也不再胡亂發火出氣,悻悻然喊了一聲“爹!”
玄袍男子遣退了侍女,見女兒一臉倔強,喝道:“越發長進了!今日又是為了何事喧鬨?成個什麼體統!”
紅衣少女恨恨道:“爹,你竟然讓那姓虞的賤婢住進了鼎湖島!她竟敢要鼎湖島做洞府!”
玄袍男子淡淡道:“那又如何?虞師妹是掌門弟子,依照輩分,你須得喚她一聲師叔,豈可出言不遜!”
紅衣少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哇”地哭了出來,伏在桌上,兩個肩膀不住抖動。
這玄袍男子名叫宋裘,也是一位金丹長老,雖不是元嬰真人嫡傳,但他法力高強,又是坤德殿偏殿殿主,在洞真派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紅衣少女是他女兒,名叫宋輕眉,一出生便資質極佳,修道事倍功半。宋裘自思此生無望衝擊元嬰,最多一兩百年內也就壽終轉世,便想要為女兒尋一名師,一來女兒有了靠山,二者自己轉世後,也有人接引重新入道,不至淪落凡流。
本來他意中定的是荀少卿,這些年一直刻意結交,雖然對方一直不曾開門收徒,但按照平日口風,多半也會收下宋輕眉。因今日靈霄峰又出一新秀,宋裘見是清風親自來辦理張羅,又隱約記得此女在荀少卿處有些淵源,於是將下賜份例,也都挑好的分去,也做個順水人情。哪知一回來,便看見女兒耍潑大鬨,頓時不悅起來。
宋裘並未結道侶,這女兒是他一姬妾所生,出生便死了母親,平日裡也是如掌上明珠般看待,性子免不了有些嬌縱。隻是在家裡固然無妨,日後拜了師父,這般脾性,豈不吃虧?
宋裘見女兒哭得傷心,上前拍了她一下,皺眉道:“不過是一座洞府而已,待你被荀師兄收入門下,成了真傳弟子,自然也有福地修行,到時候任你隨意挑選,何必羨慕她?”對女兒的激烈反應,委實不解。
宋輕眉隻是嗚嗚咽咽地哭,不答父親的話,隻是暗暗咬牙,心道:“那怎能一樣!怎能一樣!門中福地洞府眾多不假,但有哪一處能比得上鼎湖島距離飛星峰的親近?”隻覺得這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女師叔搶了原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