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道了聲謝,隨著他進了內室,卻見室內並非蒲團,而是海白玉雕就的矮榻,上鋪紫竹細席,見荀少卿先坐了,告了個罪,便也在對麵坐下。隻是荀少卿是盤坐,而她卻不好意思,覺得不雅,因此跪坐。
剛剛坐定,虞璿便聽見對麵荀少卿劈頭問道:“璿兒,你所修功法,從何而來?”
這一問大有文章,虞璿慢吞吞抬起眼來,道:“荀師兄為何會有此一問?”
荀少卿道:“俗傳定規,各人機緣,自有成就,旁人不得胡亂乾涉。隻是為兄見你神態不同,唯恐有所偏差,若不便說出,不答便是。”
虞璿噗嗤一笑,偏頭道:“荀師兄說得沒錯,若無機緣,如何鑄就金丹?說起來這機緣還和師兄有幾分緣故,隻是小妹實不便說,師兄莫怪。”
荀少卿便不再問,其實他第一問也是臨時起意,實是見虞璿剛剛進來時,姿態嫵媚,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此時對麵而坐,仔細觀看,卻又覺得對方隻是容貌過於纖柔了些,頂上一股清氣直透而出,仍是玄門女修那般清靈飄逸,甚至骨子裡有幾分拒人千裡的凜然。便覺是自己有些杯弓蛇影,這位師妹自小便養在洞真派中,不曾見過外人,又如何能接觸到魔門功法?
荀少卿不是拐彎曲饒的性子,也不寒暄,便問道:“如今師妹也是金丹修士,依照定例,當獨居一峰一島,師妹可有心儀的洞府?”
虞璿道:“師兄仍喚我璿兒便是。”又道:“小妹平日少有出門,不知那一處好,聽憑師兄安排。”
荀少卿頷首道:“既如此,你即日便往鼎湖島修行吧!”鼎湖島卻是距離飛星峰最近的一處洞府,湖中有峰佇立,景色秀麗,倒也是一方修行福地。安排洞府這些都是門中定例,隻需他一句話吩咐下去,自有人跑腿一一辦理。
虞璿聞言,又在席上一拜,道:“多謝大師兄。”
荀少卿看著對麵少女盈盈叩拜,秀發披拂如雲,身姿纖嫋曼妙,又歎息一聲,問道:“璿兒,我記得你上山的時候才兩歲吧?”
虞璿答道:“師兄記得真切。”
荀少卿神思微閃,想起多年前抱著妹妹的十一二歲少年,一步一拜,俊美麵容上神色堅毅,那虞珣資質心性都是自己極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