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完全不聽他解釋,冷水寒氣得臉色發青,連聲道“女俠!你們定是抓錯人了!我爹是冷子興,他才是負心漢啊!”
“啪!”
“咚!”
“嘗嘗我道德的厲掌!”
“嘗嘗我正義的鐵拳!”
“等等!等等!”
見那女子依舊不依不饒,想來不吃硬的,冷水寒隻好拿出軟的,改口道“女俠,你彆用手打,拿棍子打罷,不然打疼了手。”
那女子聞言,似乎笑了起來。也不知是真打疼了,還是打累了,竟停下了手。
“嘿嘿,要不把他那活兒割了?”,漢子此時不懷好意道。
冷水寒渾身一陣惡寒,條件反射般怒道“你卑鄙!見不得彆人比你的大!”
“臭不要臉!再說些有的沒的,把你倆都割了!”,那女子嬌聲打斷,臉上一紅,啐道“等天黑靠岸,把他扔下去。”
“好勒”,漢子應了聲。
……
此時,揚州渡口。
林黛玉心裡悶的很。
母親賈敏剛離世,京都外祖母就要接她過去長住,她有些放心不下父親林如海。
她們一行人趕早趕忙,天沒亮就出發,這會兒卻在這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像個呆瓜樣。
用完午飯,幾位榮國府的老婦人開始收拾。
“先生,你究竟在等誰啊?”,林黛玉忍不住開口道,“真是為難先生了,遷就我今兒出發。”
在此之前,她們已經在渡口用過早飯,不時有飛蟲落下的場景,成了她的噩夢。
賈雨村臉色有些難看,斟酌一番後,答道“舊友之子,也是湊巧,正好同去賈府。”
“也不知是真湊巧,還是假湊巧”,林黛玉冷笑道。
賈雨村不知如何接話,隻好東扯西拉道“說起來,也算榮國府裡的人。”
“可巧了,還是家裡人。不知是哪房親戚?”,一旁的老婦人,插嘴問道。
“榮國公在世時,和我這位舊友很親近。後來這位舊友和府裡人結了親”,賈雨村答道。
“阿彌陀佛!快彆是那孤根獨種的喪門星!”
“若是老祖宗問起來,可不得了!禍害了一個,又要來禍害一個”,老婦人說著就拉起林黛玉,“姑娘,走罷,讓先生自個兒等去!”
林黛玉早已等的不耐煩,巴不得立刻就走。於是,假意扭捏一番,嘴上說著甚麼“這不合適吧”、“辜負了先生照拂之意”,卻任憑老婦人清點好行李。
登船前,林黛玉讓丫鬟雪雁留下些許糕點,囑咐先生晚上餓了還可以墊墊。
“先生,我走了。渡口風大,仔細著身子。千萬莫急,就當是郊遊罷。”
這話聽的賈雨村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此刻也是騎虎難下。
再等下去,他在林老爺那裡無法交代。隻好另租了一條小船,帶著兩小廝,匆匆啟舷,跟在賈府樓船後,朝京都去。
……
入夜,冷家後院。
“你這個種地都長不出苗兒的壞種!”
“平日裡做儘黑心生意,假貨、爛貨、賊貨、鬼貨,甚麼貨都收,甚麼貨都賣,你看看,報應來了吧!”
“我苦命的寒兒啊,被人虜了去,也不知是死是活”,周氏哭的梨花帶雨,嘴裡卻是半點不饒人“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看我怎麼辦死你……”
“夫人彆急”,冷子興挨著罵,彎著腰不敢抬頭“知府吳大人加派了人手在搜尋,想必這兩日就會有消息。”
“還要兩日?今晚再沒消息,你……把你自己的棺材也買好罷!”
“你個沒良心的,還愣在這裡乾甚麼,你也去尋啊!”,周氏看著冷子興,越看越著急,越著急越罵。
“唉,去尋,去尋”,冷子興剛揀起燈籠,就看到管家來福連滾帶爬進了院內。
“尋著了!”
“尋著了!”
“在瘦西湖尋著了!”
“呀,我苦命的寒兒,竟被害死在水裡。莫怕莫怕,娘來陪你……”,周氏說罷,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沒死!沒死!”,見夫人昏倒,來福唬了一跳,忙道“瘦西湖岸邊尋著了!”
“好蠢的東西!”,冷子興暴跳如雷,“你怎麼說話的,還不快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