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曦又看一眼風靜深,還是不肯相信,又問花千夜:“他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早上在白雲崗一人嚇退了東原的千軍萬馬?”
花千夜搖晃了搖晃右手酒壺,又喝一口烈酒,才說道:“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
“真像軍中傳開的那樣,說他是天神下凡?”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天曦又問:“到底是怎樣的?真是風神之力來了麼?”
花千夜說:“最後在崗頂上時,我遠遠看見他坐在了那塊大石上,嘴中念念有詞的。”
“說的什麼?”
“他說:‘腳踏星河日月,不懼萬敵我在!’”
天曦又看一眼可憐兮兮躺著的風靜深,問花千夜:“他以前膽子那麼小,真能說出這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他,因為我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來。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另一個應該就是風神了。”
“兩個人?那你聽到風神說什麼了麼?”
“風神說:‘你能替我保護好她嗎?’說的應該就是要阿深他保護月神。”
天曦:“月神?可是月神氣息不是用來複活語心了嗎?她不在天中了啊。”
“風神說,月神不是她,真正的月神轉世還在城裡。”
“那又會是誰呢?” 天曦好奇道,同時又問:“那阿深又是怎麼說的?”
“我看到阿深他把刀劍握得更緊,用力點了點頭。然後我就看到他邪魅的笑了,那笑像是下定決心後慷慨赴死的笑,像是女兒家閣淚汪汪不敢垂的笑,像是閱見千帆後從容不迫的笑,像是‘侯非侯,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的笑,像是統馭戰場時不屑的笑。總之,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笑。”
“可惜我沒看到他那般英武的樣子。可是,你看他還在流血,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醒過來,他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花千夜說:“還好他撐到了我們撤回城後才昏迷的,不然,若是他承受不住風神之力,還在崗頂上時就昏過去,大家也都回不來的。”
天曦眼中開始濕潤:“所以,哪有什麼天神下凡,任何東西都有代價的。我不想他像現在這樣,他要是還和以前那樣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該有多安全?”
“天曦?”
“嗯?”
“阿深他一開始就衝出城去了,他看到了希望。我那時沒衝出去,我沒有希望。我知道大家都說我是個二世祖,我不在乎。身為人質,我難道還不能活得高興快活點了?直到眼見沿溪她要死了,我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我以前總是做錯,我不想再錯了。”
天曦剛想要安慰他,卻聽他又說道:“其實我本來也想去的。但是去年見了喪屍圍城後,我真的怕了。我知道阿深也怕,他跟我說過的。他那時還死了哥哥,到現在了還沒從悲痛中完全緩過來,可他這次還是出城去了。”
花千夜又喝一口酒,又說:“天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