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海也懵了,心想這人眼看就不行了,怎麼現在又能坐起來?難道是回光返照?
“阿深,你。。。”花千夜忽然被驚得向後一躲,坐倒在地,指著風靜深的眼睛叫道:“你的眼睛!”
風靜深好像不認識了花千夜一樣,並不在乎花千夜的反應,也根本不看他。
隻見剛坐起來的風靜深左顧右盼,看到了身邊的百辟刀和不易劍,立即右手拿刀,左手提劍,仔細端詳了手中的刀劍後,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花千夜擔心風靜深,又大叫道:“阿深!你還是你嗎?”
風靜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沒有回答。
安樂海也看向了風靜深的臉,也被驚得後退一步。那還是人的眼嗎?安樂海看到風靜深的眼瞳變成了暗紅色,眼白被放大了的眼瞳擠得再也看不見,在火光下更顯得詭異。
風靜深的雙眼中已經看不出情緒了,暗紅眼瞳中放射出深邃的寒芒,讓人心中發冷。大風開始圍繞在他身周,早已被血染紅了的衿袍在他身後飄蕩。
安樂海和花千夜都說不出來話,眼看著風靜深站起來,眼看著他拿起了刀劍,又眼看著他轉身向東,再眼看著他踏著風衝向了那些東原騎兵。
他的血沸騰起來,熱血從他剛縫合好的傷口滾出。他全身發散出炙熱,雪還沒落在他身上就被烤化。
他拳握著初心,肩抗著凡事,眉挑著煙火,劍吼著東風。他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原本是誰了,好像也更無所畏懼,要去兩腳踢翻塵世界,一肩挑儘古今愁。
他血紅色的眼裡寫滿了故事,臉上卻不見了風霜。暗夜降臨時,他來到你的麵前,你將看到他的傷痕,你會知曉他曾受傷,也會知曉他曾痊愈。
他好像不會再輕易向誰訴說,但他的沉默蘊藏著最多的語言,好像你可以從中聽到任何你想聽到的。
這時,狄人騎兵群不會在意風靜深,迎麵衝過來的隻有這一個人,騎兵們隻要把他撞倒、踩爛,再碾壓過去就是了。
然而提了刀劍衝向他們的人越接近,最前麵的騎兵就越覺得不對勁。原本的東風忽然調轉了方向,雪花被狂風吹得拍打在他們臉上,讓他們睜不開了眼。
騎兵身下的馬忽然都被嚇得停止了奔跑,有些竟然開始要調頭。這忽然的停止讓衝鋒在前的騎兵被身後的馬匹撞倒,開始互相踩踏,使得他們還沒接近護城河岸就自先亂了陣腳。
雙手刀劍的風靜深已經近到他們前來,刀和劍在他手中狂舞,在這刀和劍畫出的一個個圓中,血肉橫飛,人碎馬斷。
重裝騎兵是精銳中的精銳,其中不乏好勇鬥狠的,見對麵隻身一人就敢攔截他們,心中不忿,都不顧一切的衝向了風靜深,心想就算是踩,也能把他踩爛在鐵蹄下。
然而始料未及的刀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