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問,不等盛延辭說,垂眸道:“想看殿下騎馬。”
“好。”
盛延辭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腰杆挺直如嶄嶄銀槍,掀了簾子出去。
還沒出城門,宿幼枝聽見外麵一陣嘈雜,是百姓路人瞧見臨王殿下要跪地問安,被侍衛攔住。
小王爺名聲遠揚,好話沒幾句,眾人不敢招惹他,連熱鬨都不要看,步履匆匆地走遠。
宿幼枝順著小窗瞧著,神駒上的盛延辭身姿如鬆竹,仿佛沒有什麼能壓彎他的脊。
是有些年輕人的淩然銳氣。
時刻注意著馬車上的動靜,盛延辭駕著馬來到旁邊,行在小窗側,柔聲與宿幼枝道:“阿又有事喚我。”
與他看向彆處時冷漠的神情全然不同。
宿幼枝不想與他多聊,見小王爺這次出行隊伍不小,沒看到周二身影,猜想暗處還有隨行者。
護衛嚴密。
光憑他一人有點難辦。
但他們出行這麼大的排場,要是謝翊還沒注意,他可就要鬨了。
在皇城無人不識臨王府,瞧見了都要繞著走,尋常可沒人敢舞到小王爺麵前,讓宿幼枝不由心下發慌。
越曉得盛延辭威勢,他要逃的路越難。
也沒得心思去欣賞沿路風光。
臨王府的隊伍一路暢通無阻,梅莊外早早有人候著。
宿幼枝見到盛延辭原本悠然的姿態在瞧到對麵的人時突然緊繃,表情也冷了下來。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騎在馬上垂眸看人,已經教人腿肚發軟。
趙希和腆著臉湊過來,呐呐喚:“……表兄。”
盛延辭看著他,看得趙希和心虛低頭,才冷聲道:“回去。”
趙希和不乾,小聲喃喃:“我都來了……”
盛延辭壓在眉峰下的眸似刀,一刀一刀刮在對方身上,趙希和挺的艱難,但就是不肯走。
喻呈凜在旁瞧了會兒,感受到盛延辭冷眸,對他無辜眨眼,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宿幼枝察覺到外麵凝結的氣氛,躲著偷瞄,看到了趙希和,從連周山回來的熟麵孔,他有印象。
盛延辭側過身,不動聲色地擋住小窗,不再理會趙希和,隊伍越過他進入梅莊,走得遠了,宿幼枝聽小王爺對他道:“離他遠點。”
宿幼枝也不想惹麻煩,默默記下。
卻見著趙希和騎馬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麵,身邊侍從簇擁。
可真稀奇。
就臨王殿下那脾氣居然也能忍他。
如今二月裡,天還有些寒涼,莊內梅花卻開得正好,入目白玉紅春,俏麗喜人。
可瞧來的人不少,邀他們的主人是安國公府二夫人的娘家侄,與喻世子有些搭邊的親緣。
父親在朝任禮部侍郎,承襲莊遠伯,現今雖落魄了些,但有安國公府這層關係,加之蘇瑾性情溫和、聰穎機敏,討人喜歡,大家也給他幾分薄麵。
皇城各家王侯公子小姐聚在一堆,單顯得宿幼枝的身份格格不入。
但盛延辭在那鎮著,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連看都不好明目張膽地看。
“我剛還瞧都往門外湊什麼,原是臨王殿下到了。”
蘇瑾身形消瘦,眉和目秀,笑著迎上來。
盛延辭點頭,不多言,蘇瑾也懂事,見到馬車便命人去旁伺候,與喻呈凜道:“殿下與喻世子自便就是,若瞧得上哪匹